謝晏文聞言也只是淡淡一笑,“舉手之勞罷了,是臣下應當做的。”
但那時候,卻是僅有的對寧辭序的善意。
謝晏文被發現了才學方面的天賦之後,就被允許和那些皇子一樣去皇家書院讀書。
寧辭序在讀書方面是沒有什麼天賦的,但因為是皇子,也可以進入皇家學院。
但他在皇家學院就是個透明般的人物,有時候也會淪為其他皇子的出氣筒。
謝晏文從來不和那些皇子同流合汙,偶爾還會偷偷幫他,在他被打之後給他送一些傷藥,在他被夫子刁難的時候給他一些提醒。
一來二去,兩人便能夠說上些話。
他們的交情並不深厚,但卻實為難得。
寧辭序上次見到謝晏文,他還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在宮中匆匆見過謝晏文一眼。
而今天,是他登基之後的第一次見面。
花殷聽了這些過往的事,也沒再說什麼。
只是他坐在這裡,好像有點礙事?
謝晏文站在殿中,不慌不忙,也不說話,寧辭序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看謝晏文,又看看花殷。
氣氛莫名有點尷尬。
花殷這才反應過來。
他多餘了。
男子唇角翹起一絲淡淡的弧度,轉瞬即逝,似乎透著冰冷嘲諷的意味。
花殷站起身,什麼都沒說,離開了養心殿。
他給了寧辭序和謝晏文單獨相處的機會。
但是其他人好像並不是很放心。
心腹想得很多,也容不得他不多想。
一個傀儡皇帝,一個如今手中掌握實權的丞相,如今單獨相處,誰知道他們會交流些什麼?
如今朝堂的局勢,原主和謝晏文分庭抗禮。
整個夙國的權勢,一分為二,就掌握在花殷和謝晏文手中。
心腹猶豫了一下,輕聲詢問:“陛下和丞相交情匪淺,如今他們單獨相處,若是是他們達成合作,恐怕對王爺不利。”
雖然他們知道王爺沒有二心,可是皇帝不一定這麼想,誰會甘心當個傀儡呢?
若是他和丞相聯手,針對王爺。
花殷淡淡地掃了一眼心腹,“君是君,臣是臣,他們君臣相見,有你多話的餘地?”
心腹頓時不敢再說什麼。
花殷也趁這個時候去了御書房,處理一些正事,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卻沒想到謝晏文還在這裡。
花殷推門而入的時候,殿中氛圍其樂融融。
兩人隔桌而坐,桌上擺著棋盤和茶水,謝晏文依舊溫潤如玉,寧辭序臉上似乎也帶著淺淺笑意。
花殷心裡一下就有點不爽了。
他們相處的這幾日,他還從未見小傢伙笑過。
花殷深深地看了謝晏文一眼。
謝晏文也很識趣,施施然地起身,不緊不慢地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養心殿裡又只剩下花殷和寧辭序兩人。
隨著謝晏文的離開,那種輕鬆愉快的氛圍也似乎被抽離而走,空氣中一片沉默,彷彿有什麼東西凝固起來,讓人感覺到一陣壓力。
寧辭序輕輕咬了咬下唇,默默走向書桌,繼續之前的功課。
花殷也跟著走到書桌邊,邁著修長的腿,速度比寧辭序還要快一點,淡定從容地在龍椅上坐下。
寧辭序並未預想到他的動作,所以沒剎住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屁股坐在花殷大腿上。
他彷彿觸電一般,彈射而起。
可下一秒,男子的手臂繞過他的腰,修長的手指扣住他平坦的小腹,將人又壓了下去。
寧辭序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頓時六神無主。
微微回頭,水汪汪的眼睛清澈如水,宛若貓瞳一般惹人憐愛,惶恐不安地望著他。
“皇、皇叔……”
花殷無視他的僵硬,自然而然地抽出一本書,放在他面前攤開,“該看這本了吧?”
寧辭序看了一眼書,又回頭看花殷。
男子神色淡然,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就是這副樣子,彷彿他們此刻的姿勢沒有任何不對。
寧辭序輕輕咬了咬下唇,“可是……”
寧辭序看了花殷一眼,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但是他明顯不能適應這個新座位,總是忍不住動來動去,主要是調整自己的身體,不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