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臺大人託付,晚生一定會銘記於心。”
……
窈娘也沒想到原本只是讓沈巡撫知難而退,卻沒想到自己的親事這麼快定下來了,祖父是父親長輩,他若發話了,父親本來就有那個意思,婚事恐怕就木已成舟了。
可她的心裡好像也沒有那麼不情願了,出來一趟,她才發現這般盲婚啞嫁,像她們這樣能夠挑到才學相貌家世都相當的都難,更別提性情相投這些婚前一概不知的。
也許,這個世界總有一日會讓男女自由交往,要不然,就跟做八股文章一樣,戴著鐐銬跳舞,她還算幸運,至少婚前就知曉他才識涵養不錯,哥哥還是直接因為兩家門第的關係,直接由長輩定下了。
就像二嫂於氏,她嫁過來之後諸事妥當,可她是個內裡心比天高的人,二哥哥卻不成器,又比如她哥哥,性情桀驁,嫂子呢,控制不了哥哥,心中總不安。
而沈臨風脾氣穩定,才學極高,已然中了進士,甚至相貌還比她見過的所有男子都要出色。
“窈娘。”解氏親自端了銀耳羹進來。
窈娘連忙站起來:“娘,您怎麼親自端過來了?快放下。”
解氏笑道:“我是怕你心中有芥蒂,可見你的神色,似乎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窈娘微微頷首:“原本女兒在京城的時候,覺得是被推出來頂缸的,心中一百個不願意,總覺得應該和沈家毫無瓜葛,有我自己的人生才是。可是,娘,世事往往多變,咱們已經到河南了,卻依舊玉成好事,那麼避無可避,又何不往好的方向想呢?娘,就像女兒給您請誥命的事情,若不試試,恐怕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偏偏還真的成功了。今日和彈陽春白雪時,他突然續上了,我就想也許能試試呢。”
“我也覺得挺好的,窈娘,別想那麼多,好好享受。”解氏也放輕鬆了。
好好享受是什麼意思?窈娘都狐疑了。
此事畢了之後,顏邁就回去歸德商丘等地視察河道,沈巡撫還要相陪,唯獨只有沈臨風,十分緊張。
他居然自己把自己的親事定下來了,還要陪解氏母女一起去洛陽,上一次定親也不過是和顏寧馨打過一場馬球。沒想到這次還要陪她們去,這當然是應該的,她們母女二人獨自行走,也容易讓宵小覬覦。
“容安,你路上多備一些吃食,對了,路上趕路吃什麼最好?”沈臨風問道。
容安笑道:“您不是最愛吃羊籤子,不如咱們帶一隻羊上路。”
沈臨風擺手:“那樣太血淋淋的了,那我等想想什麼適合女孩子吃的。”
容安看了沈臨風一眼:“您還從未這樣過呢!我看您一向最喜歡睡覺,可如今要陪著顏夫人和顏小姐,就不能再那般了。”
沈臨風一個爆栗子打過來,頗有些惱羞成怒:“你胡說些什麼呢,這話別到外面說。”
容安捂嘴偷笑,連忙道:“知道了,知道了。”
因為四月要去洛陽,葉淨婉和邵惜惜還有陳淑怡一起為她踐行,這次她們幾乎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葉淨婉只是覺得好笑,聽說祖父和祖母吵了一架。
要知道吏部可是掌管全天下官員的升遷,若是哥哥能娶到吏部侍郎的女兒,那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甚至人家祖父還是河道總督,哥哥是翰林,家世非常顯赫,只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
窈娘倒是不在意這些暗流湧動:“我不久就要上京去了,日後諸位姐妹若是上京,可以去安仁坊顏家找我。”
葉淨婉舉杯:“顏妹妹,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對了,窈娘,你要去洛陽,就你和你娘去嗎?”邵惜惜最是熱心,她知道顏氏母女都如神妃仙子似的,二人雖然帶了護衛,但是總歸沒有男子在,就怕下人裡應外合也不是沒有。
也因為如此,邵惜惜很擔心,還道:“你們可要多帶些人手啊。”
窈娘想起沈臨風要和自己一起去,現下不好和她們說,只道:“好,多謝邵姐姐關心,我會多帶些人手。倒是你現在怎麼樣了?我見你眼圈怎麼有些黑。”
邵惜惜說著還打了個哈欠:“日日做繡件,繡鞋,還有連蓋頭上的鴛鴦戲水也得我自己縫,可不十分的累嗎?”
窈娘就經歷過顏如貝和顏寧馨的兩場婚事,繡鞋繡衣都是在繡坊定做的,新娘子要做的是荷包香袋這樣的東西,這是新婦要送給婆家人的。
所以,窈娘提醒道:“邵姐姐為何不在繡坊定做,旁的功夫還不如多做些別的針線,如此在婆家人家才能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