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個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時候。
那時,我那早已經荒敗了的別墅前,迎來了一大波人。
這些人雖然知道我是梅凜天的父親,但是,學校裡面並沒有梅凜天的具體家庭地址。
主要是上一次被迫搬家後,新的地址還沒來得及和班主任溝通。
所以,這群人如果按照學校裡面扒來得地址,是絕對找不到梅凜天現在住哪兒的。
所以,這些人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來我的別墅前蹲守。
這實在是太令人心煩窒息了,我說啥也容忍不了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下去了。
一味的逃避也不是辦法,還是要正面積極的處理問題,這才能一勞永逸。
與其和別人講自己不懂什麼道術玄學,還不如給自己編造一個善意的謊言。
我當時就給電視臺打了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就是那個新聞中的半仙兒,世人嘴裡傳頌的玄學大師。
電視臺當時激動得很,急切的就定下了時間和地點,準備給我做一期現場採訪。
這個地點,自然不是梅麗的大別墅,也不是我那個荒敗的別墅,而是一個很低檔的茶樓。
沒有想到的是,來採訪的記著人群裡面,竟然還見到了一個老熟人,就是電視臺派進羅浮村的那批人中,比較幸運的中年男人。
這人初見時,還有些木訥,不似初次去到羅浮村時,還一副幹勁十足,想要挖掘好題材,做好新聞火一把的心態。
現在再看他,時常走神,做啥都需要旁人提醒一下。
只此一看,就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此人三魂六魄,不在掉了一魄。
雖然不致命,但是明明是個聰明人,卻表現得呆愣愣的,這個記者的工作還能做多久。誰也說不清楚。
此時,這人自然無法擔任主持人這個角色,他只是個助理,安靜的坐在一旁,一手拿著個錄音筆,一手在一個小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負責和我對話的,是一個充滿朝氣的年輕姑娘,長得靚麗如花,說不出的美豔動人。
這人一上來,就是各種連番轟炸,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黃先生,聽人說,你一眼知禍福,一言定生死,懂陰陽,會風水,請問這些都是真的嗎?”
“如果是的話,你又是師承何人?可還有同門行走人世?”
我哭笑不得的道,
“哪有什麼師承,純屬瞎貓碰到死耗子,蒙對了而已。”
“實不相瞞,我就是個普通人,來自於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從小就靠放牧犛牛為生,日子過得清貧不已,連學堂都沒進去過幾天,又談何懂這些高深的東西。”
“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我這雙勞動人民的大手,哪裡像是養尊處優的先生。”
我把自己粗糙得起了老繭皮的手,讓這個女記者來了個近距離特寫。
掌心肉裡,手指頭上,能起繭子的都起了,甚至於不會起的地方,也起了。
我現在這個樣子,只要眼不瞎的人都應該能看出來,比普通的農民工還不如吧。
那女記者甚是同情的道,
“昨日有采訪過一個工地上的工人,對方的手我們也做了個特寫,當時看得出來,一手灰黑,看起來髒兮兮的。”
“但是,那搬磚的人手裡面的老繭皮的確是沒你這麼……唉……”
我笑了笑,“靠勞動力吃飯,不丟人,我當時被那些狂熱的人給嚇壞了,一度拋家舍業的去了外地,沒有想到,大傢伙對於這種玄學如此熱衷,實在是個美麗的誤會。”
“我也希望自己是個大師,能幫大傢伙算算命,驅邪等,但我不是,我只是個命不好的鄉下人,要不然當初也不能租這麼便宜的房子住著。”
“唉……眼下還愁著明天的早飯錢在哪兒,還請各位高抬貴手,別再炒作了,讓我能有一份安穩的工作就好。感謝感謝!”
當我作了這一番坦言後,原本還抱有期待的女記者自然也就有些冷淡下來。
不過,對方不愧是個做主持的人,做事很討人喜歡,臨了還表示,如果看到這個新聞後,有合適工作的人,還請務必相幫一二。
笑死人的是,此前狂熱的那些人,看到這個採訪的人,無一列外全都轉為黑粉。
反正,我從茶館出來後,發覺路上有認識我的人,都各自交頭接耳,言行舉止裡多有嫌棄吧。
算了算了,只要不來打擾我的生活,愛咋咋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