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挺不錯的,就是那臉……還能治不?”
我一想到那張臉,就想到了法王心口處不停鑽來鑽去的蟲子,二人在這方面有異曲同工之妙,太守邪門。
對於我的問話,他並沒有回應,反而是急吼吼的站起來,“我要去給母親大人請安,暫時失陪一下,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他走得很果決,若說心中沒有鬼,還真的是令人很難信服。
年輕的船家拿疑惑的小眼神看著我,我並不想和他討論這個話題,而是問了他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
“大哥,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一直也不知道你姓甚叫誰,以後咱們朝夕相處的日子還尋麼長,總得有個名諱,也方便一點。”
這年輕的船家還真的是一個沒有名字的,其老船家叫他的時候,一般都是稱呼其為伢仔,我們外人可不能這麼叫。
年輕的船家很是茫然的道,
“其實小的時候我也有問過我爸這個問題,結果是我爸自己都沒有名字,所以,我……除了叫伢仔,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叫什麼。”
原以為我已經是這世間最苦的人,沒有想到,還有人比我更慘。
我是有名字的,親人也一個都不少,幸福美滿的生活著。
我爺不管咋說,心裡是有我的,我爸我媽如果不是害怕我命不好,會夭折的話,也不會把我孤苦零丁的丟出去18年。
這般一對比,孤兒一般無名無姓的年輕船家,當真是令人同情。
“你給自己取個名字吧,就是那阿貓阿狗都能有個名字,更何況是人。”
年輕的船家很是為難的撓了撓後腦勺,
“這個……我啥也不懂,我能叫啥啊,要不黃兄弟,你給我取一個吧,哪怕是和你一起姓黃也成啊,我做夢都想有個兄弟。”
是野,星隱月沉,冷風吹得外面的樹枝“唰唰”作響。
我一直難以入眠,主要是坐車的時候,就已經睡了幾覺,腦子裡走馬觀花似的,想了很多事情。
突然,一個清脆的陶碗碎裂聲,從院子裡傳來。
我側耳傾聽了一下,有一個細微的腳步聲,料想應該是牧仁禮的母親出來活動吧。
奇怪的是,牧仁禮回來後,就一直和我們待在一起,並不去照料老婦人,最不濟也要打個招呼,這多少有些不正常。
我有些不放心,決定起來看看,外面那麼黑,萬一老人家需要幫助呢。
出乎我意料,院子裡面並沒有看到人,也就院牆外面閃爍的霓虹燈在閃爍,把這漆黑的夜照出一點點光亮。
我在院子裡左顧右盼,甚至是茅廁都去看過了,始終不見老人家身影。
正納悶的準備回房間,結果一個轉身,就見到一個驚悚嚇人的鬼臉,出現在我面前。
我雖然沒有見過世面,但是這種鬼怪之物並不少見。
這鬼臉的嚇人程度,卻是更加厲害幾分,膽小的人當場就得嚇尿。
我急急後退兩步,和對方拉開距離。
待仔細去看,哪裡是什麼鬼臉,只是老人家戴著個鬼面具而已。
我沒好氣的道,
“老人家,你這也太嚇人了,趕緊把面具摘下來吧。”
大晚上玩這個,就是不懂事的孩子也不會這麼幹。
老人家“桀桀”怪笑了兩聲,陰陽怪氣的道,
“為什麼要摘?就不怕我摘下來更嚇人?”
我看她神智清明,並不見瘋,還能交流的樣子,對其道,
“再嚇人也沒你這個面具嚇人,快摘了吧!”
老人家不懷好意的道,
“即然如此,成全了你便是。”
她緩緩地取
那面容有些模糊不清,甚至於五官裡面只能看出來眼睛在哪裡。
“老人家,你看,你現在也沒嚇到我,所以,以後千萬別再戴面具了,壞嚇人的。”
老人家怔愣當場,好一會兒後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
“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人如此有膽色,看來是我老太婆想的太多了,呵呵……”
她顫顫巍巍的轉過身,也就是這個時候,遠處的燈打在其臉上,這才看清楚這張臉。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腐爛黑臭,甚至於還有蠅蟲在裡面鑽來鑽去。
這哪裡像個正常人的臉,沒死上十天半個月都爛不成這個樣子。
只是其身上一點死人味也沒有,就和尋常人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