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星隱月沉,冷風吹得外面的樹枝“唰唰”作響。
我一直難以入眠,主要是坐車的時候,就已經睡了幾覺,腦子裡走馬觀花似的,想了很多事情。
突然,一個清脆的陶碗碎裂聲,從院子裡傳來。
我側耳傾聽了一下,有一個細微的腳步聲,料想應該是牧仁禮的母親出來活動吧。
奇怪的是,牧仁禮回來後,就一直和我們待在一起,並不去照料老婦人,最不濟也要打個招呼,這多少有些不正常。
我有些不放心,決定起來看看,外面那麼黑,萬一老人家需要幫助呢。
出乎我意料,院子裡面並沒有看到人,也就院牆外面閃爍的霓虹燈在閃爍,把這漆黑的夜照出一點點光亮。
我在院子裡左顧右盼,甚至是茅廁都去看過了,始終不見老人家身影。
正納悶的準備回房間,結果一個轉身,就見到一個驚悚嚇人的鬼臉,出現在我面前。
我雖然沒有見過世面,但是這種鬼怪之物並不少見。
這鬼臉的嚇人程度,卻是更加厲害幾分,膽小的人當場就得嚇尿。
我急急後退兩步,和對方拉開距離。
待仔細去看,哪裡是什麼鬼臉,只是老人家戴著個鬼面具而已。
我沒好氣的道,
“老人家,你這也太嚇人了,趕緊把面具摘下來吧。”
大晚上玩這個,就是不懂事的孩子也不會這麼幹。
老人家“桀桀”怪笑了兩聲,陰陽怪氣的道,
“為什麼要摘?就不怕我摘下來更嚇人?”
我看她神智清明,並不見瘋,還能交流的樣子,對其道,
“再嚇人也沒你這個面具嚇人,快摘了吧!”
老人家不懷好意的道,
“即然如此,成全了你便是。”
她緩緩地取
那面容有些模糊不清,甚至於五官裡面只能看出來眼睛在哪裡。
“老人家,你看,你現在也沒嚇到我,所以,以後千萬別再戴面具了,壞嚇人的。”
老人家怔愣當場,好一會兒後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
“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人如此有膽色,看來是我老太婆想的太多了,呵呵……”
她顫顫巍巍的轉過身,也就是這個時候,遠處的燈打在其臉上,這才看清楚這張臉。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腐爛黑臭,甚至於還有蠅蟲在裡面鑽來鑽去。
這哪裡像個正常人的臉,沒死上十天半個月都爛不成這個樣子。
只是其身上一點死人味也沒有,就和尋常人是一樣的。
我不由自主地又後退了幾大步,被這神秘詭惻的老嫗給嚇夠嗆。
老人家可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只是徑直走到一個窗臺了自己的屋子。
至於被她失手打碎的東西,原來是個陶甕,裡面有些白灰灰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
現在滿腦子都是疑惑,看到老人家屋子裡的燈光滅了後,我也只能回牧仁禮的房間繼續躺下來。
這屋裡都是男人,打出來的呼嚕聲能把房頂都掀了,好不容易捱到三更時,我這才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久到一個重物掉落在地的聲音,再一次把我驚起來。
不光是我,這一次重擊的聲音太大,把牧仁禮和年輕的船家都給驚醒了過來。
房間裡很快傳來大牛“唉喲、唉喲”的鬼叫聲,我沒好氣的道,
“無事叫嚷什麼,睡個覺也不老實,信不信我一腳踹你出去?”
他哭喪著聲音道:“非是我故意,實在是床窄了點,不太習慣,掉了下來,對不住,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其餘二人此時也沒了睡意,紛紛點燈起來活動。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牧仁禮家中並沒有通電,使用的還是最為原始的油燈,看這屋子裡的傢俱等都是很有年代感的老舊之物,想來也是手頭上很不寬裕的人家。
我三人睡不著了,始作湧者卻爬回床上,繼續扯出震天響的鼾聲。
我給自己到了一杯隔夜的涼茶,然後對牧仁禮道,
“昨夜僥倖見到令母,不知道其臉是怎麼回事?可是有受傷,還是……”
“什麼?你見到我媽啦?”
牧仁禮似乎很是震驚,以至於手中的茶水打潑出來,差點把衣服弄溼。
我無辜的看著他,“見到她老人家沒有什麼奇怪的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