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下身體,逃離那針扎的位置,只是理智還在,並沒有做出這愚蠢的事來。
我看不見的地方,梅麗看我的眼神裡面帶著一抹柔意,下針的時候,其實已經盡力避開那些神經組織,和老大的待遇比起來,那是天上地下的。
只是現在的我沉浸在激烈的痛苦裡面,哪裡知道那麼多。
心裡面把胖子還有他的禪院罵了千百遍,我的心裡面已經有了濃濃的殺人意。
過去一直防著胖子找上門來,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做,一直龜縮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裡面。
然而都這樣了,這些人也不放過我,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藏身式的生活,如果胖子的人不除,他們就會像附骨之蛆,死死地盯著我這一坨肥肉。
無盡的疼痛都被我化為悲憤的力量,發誓要讓禪院的人領教一下他的厲害,別把他當作一個軟杮子好拿捏。
有句古話說得好,最好的防禦是進攻,我的腦子裡面已經開始謀劃起數百種報復的計策,這也極大地轉移了我對疼痛的關注,不知不覺,梅麗竟然已經快速的縫合完畢,正在做收尾工作。
而此時,我的身子就像是被汗水浸泡過一樣,床單都溼濡一片。
我這下是真的沒有力氣再動彈一下了,整個人陷入黑暗裡面,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在梅麗的這裡,我還是挺放鬆的,這是來自於對她的一種信任吧。
此時梅麗洗了洗手,取出剛才喝到一半的飲料,那是她花了8塊錢買的咖啡,此時已經涼透了,味道差了很多。
她一邊繼續囁吸著,一邊喃喃自語起來,
“這傢伙欠了我這麼多,不找補回來也太吃虧了唉!”
就在她準備把飲料盒子丟了時,突然感覺到空氣裡傳來一股異香,瞬間緊張起來。
一個讓她十分頭疼的女人,來了。
這麼晚了,除了找梅麗,我已經不知道還能找誰。
她的醫館就是我黑夜裡的一道光,指引我前進的道路。
只是讓我意外的是,她的急疹室突然空無一人,我只能把老大放在門口的座椅上,讓他躺在那裡。
我又把身上的皮襖子脫下來給他捂著,希望能熬到有醫生來。
這諾大的醫館裡面黑漆漆的,除了我就只有兩個打著哈欠看大門的護衛,這二人就是一個吉祥物而已,屬於一問三不知的那種。
正在心裡面焦慮不安時,就見到一個黑影人背光而來。
對方的手裡還提著熱氣騰騰的小吃,入鼻是一股子我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甜味。
我急急上前確認來者,“梅醫生?是你嗎?”
“不是我,這醫館裡面還有誰。”
她取出鑰匙,把這個急診室的大門大開,又開啟了電源。
我急忙把老大攙扶了進去。
這小小的急診室裡面有兩張床,可以現時搶救兩個人。
我自然是不客氣的,也爬上其中的一張床,撲在上面。
我這一刀失血也夠猛,大概深可見骨,還揹著老大走了足足40分鐘,傷口早已經不知道蹂躪成啥樣。
長這麼大,除了18歲應劫之時,遭逢大難,這還是我記憶中傷得很重的一次。
梅麗還有心情吃吃喝喝,一邊囁吸著那香甜的飲料,一邊開啟外傷處理箱,對我漫不經心的道,
“先處理哪一個?”
我雖然很急,不過,還是趕緊道,
“自然是我這位同伴,梅醫生,拜託你了,勿必要讓他活著。”
梅麗冷笑一聲,“把我當神了不成,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醫生,面對生死也照樣無能為力,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說完這句話後,她果斷的放下手裡的吃食,麻溜的開始處理起老大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出手救人,尋常醫治小白的時候,神神秘秘的,此時卻沒有任何遮掩,大概是覺得我趴在那裡,也是個傷患,遲早也要看到她如何處理的。
此時的天氣有些冷,老大的身體明顯失溫厲害,哪怕這裡有被褥裹著,似乎還不夠,我能看到他的面板變得有些發青起來。
正不知所措時,就見到梅麗開啟一個紅紅的類似電扇的東西,這玩意兒插上電後,能散發出高熱的溫度,是急診室裡面才會配製的器材,尋常的時候因為太過耗電,並沒有機會用上。
此時沾了老大的光,這紅電扇擺放在我二人的中間,一股股暖意襲來,那原本應該劇痛的傷口,竟然也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