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除了找梅麗,我已經不知道還能找誰。
她的醫館就是我黑夜裡的一道光,指引我前進的道路。
只是讓我意外的是,她的急疹室突然空無一人,我只能把老大放在門口的座椅上,讓他躺在那裡。
我又把身上的皮襖子脫下來給他捂著,希望能熬到有醫生來。
這諾大的醫館裡面黑漆漆的,除了我就只有兩個打著哈欠看大門的護衛,這二人就是一個吉祥物而已,屬於一問三不知的那種。
正在心裡面焦慮不安時,就見到一個黑影人背光而來。
對方的手裡還提著熱氣騰騰的小吃,入鼻是一股子我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甜味。
我急急上前確認來者,“梅醫生?是你嗎?”
“不是我,這醫館裡面還有誰。”
她取出鑰匙,把這個急診室的大門大開,又開啟了電源。
我急忙把老大攙扶了進去。
這小小的急診室裡面有兩張床,可以現時搶救兩個人。
我自然是不客氣的,也爬上其中的一張床,撲在上面。
我這一刀失血也夠猛,大概深可見骨,還揹著老大走了足足40分鐘,傷口早已經不知道蹂躪成啥樣。
長這麼大,除了18歲應劫之時,遭逢大難,這還是我記憶中傷得很重的一次。
梅麗還有心情吃吃喝喝,一邊囁吸著那香甜的飲料,一邊開啟外傷處理箱,對我漫不經心的道,
“先處理哪一個?”
我雖然很急,不過,還是趕緊道,
“自然是我這位同伴,梅醫生,拜託你了,勿必要讓他活著。”
梅麗冷笑一聲,“把我當神了不成,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醫生,面對生死也照樣無能為力,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說完這句話後,她果斷的放下手裡的吃食,麻溜的開始處理起老大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出手救人,尋常醫治小白的時候,神神秘秘的,此時卻沒有任何遮掩,大概是覺得我趴在那裡,也是個傷患,遲早也要看到她如何處理的。
此時的天氣有些冷,老大的身體明顯失溫厲害,哪怕這裡有被褥裹著,似乎還不夠,我能看到他的面板變得有些發青起來。
正不知所措時,就見到梅麗開啟一個紅紅的類似電扇的東西,這玩意兒插上電後,能散發出高熱的溫度,是急診室裡面才會配製的器材,尋常的時候因為太過耗電,並沒有機會用上。
此時沾了老大的光,這紅電扇擺放在我二人的中間,一股股暖意襲來,那原本應該劇痛的傷口,竟然也好過了兩分。
老大受了兩刀,刀刀見骨有尺餘長,都是致命傷,尋常的中醫手段已經不夠用,需要另尋他法。
只見梅麗拿出針線毫不猶豫的對著傷口下了手,就像是在縫補衣服一樣,那針穿過皮肉的時候,會有多疼我不知道,但是想來一定非常人所能忍受。
也就老大此時神識陷入昏迷裡面,這才能讓梅麗如此行事。
待把老大包裹得像個木乃伊後,她重新取了新的針和線,冷冷的對我道,
“能忍住不?不能的話,我可以把你綁起來。”
我都沒有試過,咋知道自己能不能忍?
再說了,在這個女人面前,我可不想示弱,所以,咬了咬牙,狠下心的道,
“你儘管來,我能忍!”
梅麗挑了挑好看的杏眉,再三確認道,
“會很痛的,痛得死去活來的那種,我勸你不要太逞強。”
我哼哼唧唧的道,
“少廢話,趕緊來,怕疼不是好漢!”
同時,我悄悄的把床單揉成一坨,直接塞嘴裡,誓死捍衛自己男人的尊言。
“行吧,這可是你自找的,如果受不了了,我允許你叫停。”
梅麗說完,把我的衣服“唰”的一下就撕開,露出那已經翻肉的傷口來。
就衝她撕衣服的這狠勁,就不像是手無寸鐵的女人。
當然,此時的我疼麻了,早已經沒有力氣深究這個問題。
這傷口早已經沒有血流,一路上早已經流乾淨,只餘下泛白的肉,得虧我看不見,如果傷在胸口位置上,怕是要更惱火,背上的肉終歸是要多些,承受力強一點。
梅麗對傷口進行一番消毒處理後,就開始下針了。
第一針入肉,果然是疼啊,我疼得拳頭都捏得緊緊的,死死地咬住牙關,好想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