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嚥了下口水,飛快道:“老祖,謝家來人了。”
“是個叫謝千訣的年輕人,他自稱是謝行舟的後人。”
“我們看到他駕駛日月梭了,與您當年留下的日月梭畫像一模一樣!”
怪物的第七個頭頓時僵直在原地,連被第八個頭找到機會撲上來撕咬也顧不上了。
不過這撕咬到底是喚回了薛家老祖的心神,他黑蒙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他張大嘴,一口一口將滿臉滿頭血汙的“老八”咬爛,咬到對方徹底發不出聲息才善罷甘休。
薛安臉色慘白髮著抖,偏又不敢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許久,他聽到他們的“老祖”發出尖銳怪異的笑聲:“來晚了,他們來晚了。”
“謝行舟的後人哈哈。”
“把那姓謝的年輕人扣下,找幾個薛家女人,讓他生,十個不夠就一百個。”
“什麼謝家血脈才能用的日月梭,以後是我薛家的了。”
薛安嘴上連連應是,又道:“那謝家子在來我域之前還去了一趟玄靈域,不但拿到了一樣叫照世鏡的仙器,還遇到了青鸞神鳥。”
薛安此話一出,那一直閉目流淚的第九個頭睜開了眼睛。
他眼瞳淡紫鎏金,淚水不斷溢位卻沒有任何哀婉之色,而是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漠。
“青鸞?”
高昂的鳥首貪婪道:“把青鸞騙過來。”
九鳳的身體乃是一體九魂,他無法同時壓制九鳳九個靈魂。
薛滔原本以為他的時間還有很多。
沒想到的是,當他一個個壓制過去時,之前那些失去魂靈掌管的頭顱竟然會慢慢腐爛。
也就是說,當他篡奪到九鳳的第九個頭時,他最後得到的不過是掛著八個死去頭顱的腐爛軀體。
這樣的身軀,怎麼堪配神獸之尊!
薛滔已然瘋魔:“青鸞的話,一定可以,一定可以,快去幫我把青鸞弄來!我要青鸞!”
薛安忙道:“是是。”
他連滾帶爬正欲逃跑,突然被袖中硬硬的物什硌了一下。
薛安回過神,從袖中掏出裝著照世鏡的木匣:“那這照世鏡?”
他沒等到薛家老祖的回答,手中的木匣卻在剎那間破開,魔氣順著他的手開始蔓延入體。
薛安嚇了一跳,求生欲讓他立刻將木匣丟出。
可是這漆黑的地底,他正站在與九鳳齊高的平臺上。
這一丟一脫手,木匣竟直接飛向陣中砸到九鳳頭上。
薛安暗道吾命休矣。
薛家老祖熟練地控制著九鳳的第七顆頭顱張嘴咬向木匣。
木質的脆弱方匣應聲而碎。
琉璃般發著細碎微光的魔鏡被九鳳吞下之前,鏡中魔氣噴湧而出,一抹銀光破開汙濁的魔氣斬向九鳳的第七顆頭顱。
轟!
劍光與神獸之首的碰撞,衝擊力化為刺目的白光從地下為中心向外衝去。
而隱藏著秘密的“遮羞布”也隨之掀開!
恐怖的威壓籠罩著整個雪都。
奢華的都城,在頃刻之間化為廢墟,化為一個下陷的黑洞。
不管是曾經不可一世的薛家人,還是被他們視為低階奴僕的凡人,在此時都感知到了自己的渺小。
薛紫煙早就得了訊息,悄悄將第四城區的凡人們安排好,在第一時間將他們送離。
所有人都看向憑空出現的頭顱正在腐爛的怪物鳥獸,惡臭在城中蔓延。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天哪!”
“太噁心了!”
這怪物鳥獸的前面六個頭腐爛程度不一,第七個頭被利器斬斷,搖搖欲墜掛在脖頸上。
“他”眼中的光輝漸漸熄滅,似是將要死去。
可是怪物鳥獸第九個還能稱作是人面的頭顱卻喊道:“離他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