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獸不是主動認主,賢侄一定要當心,切莫被其反噬啊!”
“說起來,我家老祖近日剛剛出關,還與你家先祖關係親近,賢侄曾說照世鏡不詳,我可以請我家老祖為你看看。”
“若是賢侄不放心,可以帶著照世鏡、青鸞與我同去面見老祖。”
謝千訣心中暗罵這狗日的薛家心真是黑,這明擺著是要把他們騙過去吃幹抹淨啊。
照世鏡,神獸之軀,他是一個都不想放過。
要不是日月梭只有他能動用,搞不好薛家早就翻臉殺人奪寶了。
想到雲意辭的交代,謝千訣心知差不多了。
他擰著眉頭抓耳撓腮一陣,還是從袖中摸出一個黑木匣,匣上打著神印,將匣中之物封印其中。
薛安沒想到這傻子竟然真的三言兩語就被騙的交出寶器。
再看一旁的容暄和寧聽瀾,都是一副垂涎或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薛安拿到木匣後滿意一笑:“那就請賢侄在我薛家暫住幾日。”
“我也好趁此機會請老祖幫你看看照世鏡,順便挑選一些跟你返程的族人。”
謝千訣交出木匣之後便神情懨懨。
他不滿地咬著唇,肉眼可見他是後悔了。
可是因為青年人的意氣用事又不好意思反悔。
薛安眼尖,趁著謝千訣開口之前。
他藉口讓薛謝二家的小輩熟悉熟悉,叫來薛家的年輕一代作陪,自己卻腳底抹油溜了。
薛安一出客殿,虛偽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他招來最近的修士交代道:“盯著那隻青鸞。”
“別讓他與妖族的人親近。”
修士應下之後,薛安回到暗堂,披上黑袍遮住頭臉步履匆匆進入只有薛家嫡系才知道的暗道。
穿過暗門外布著的幻境,黑袍人融入黑暗中。
濃郁的惡臭盈滿鼻腔,薛安卻面不改色繼續往惡臭傳來的前方移動。
這是雪都的地底,暗無天日。
以薛家的豪橫,卻沒有在暗處佈置任何用於照明的夜明珠或者法器。
薛安捏緊了袖中從謝千訣那套來的木匣。
不管什麼都好,謝家,照世鏡,還是青鸞,快點結束這樣的日子吧!
那股直擊靈魂的惡臭薛安即便遮蔽嗅覺也無法阻擋。
而離的近了,除了惡臭,耳邊還能聽到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和慘叫聲。
想到待會兒要直面的“老祖”,薛安下意識深吸口氣,結果差點把剛剛酒宴上吃下的東西給吐出來。
因為——
薛安閉目再睜開,他的面前是一座小山高的鳥形怪物。
深黑的地底,十二根人樁圍著這怪物被釘入更深的地下。
他們身上的血汩汩流出,填滿地上法陣的紋路,在其基礎上構建成一個血紅的陣法。
十二根人樁組成的法陣將這怪物困在地下,而他們的身上的血卻又源源不斷地供養著怪物裡的東西。
組成法陣的線條透著紅色妖異的光芒,足夠照亮地下的景象。
那困在法陣中,似鳥的怪物,周身漆黑,雙翼緊縮。
最恐怖的卻是它的頭。
直杆的脖子上掛著的九個頭已經腐爛了六個。
最上方的頭甚至已經白骨化。
此時第七個頭正在瘋狂的攻擊撕咬第八個頭。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和慘叫就是因這兩個頭的爭鬥而發出的。
若雲意辭在此就會認出第七個頭的面容正是她見過的九鳳惡魂的模樣。
這鳥形怪物的第九個頭是個面冠如玉的青年,他雙目緊閉,有淚水劃過他的面頰。
薛安低下頭,不敢再看,恨不能縮到角落裡。
可是他的出現卻吸引了正在撕咬的怪物的注意。
怪鳥的第七個頭狠狠將奄奄一息的第八個頭撞開,然後盯著薛安道:“你怎麼來了?”
“我不是交代了若無要事不要來打擾我嗎?”
“是魔族,還是妖族?他們要什麼就給他們什麼!待我出關,他們拿走的我都會加倍討要回來!”
薛安被比他人還大的鳥頭盯著嚇得一哆嗦。
他瑟瑟發抖道:“老祖,老祖,非是我不懂事前來打擾,而是真的有要緊事啊!”
寄居在九鳳體內的薛家老祖惡狠狠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事,不然,薛家換個族長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