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發出預警之時,巨大的衝擊力也波及到了正在薛家主宅赴宴的謝千訣幾人。
因薛家主宅設計時精益求精,用的都是上好的石材,宴請賓客的客殿又較為偏遠,所以倒沒傷到什麼。
不過這突然出現的半腐九鳳也足夠讓他們受到驚嚇了。
謝千訣看著那如他預言中一般無二的怪鳥看直了眼。
當時這鳥的幻影一閃而過他還未來得及看清, 如今細看著實恐怖。
容暄則不著痕跡地壓了壓自己的衣袖。
薛子敘強笑道:“謝兄,不如我先帶你避開,這......”
他還未來得及找好說辭。
遠處便有一條丹燭飛光,燦若朝陽的燭龍騰空而起。
龍吟之下,天地為之震顫。
陷在洞中的九鳳眼中含淚看著翱翔九天,氣勢凜然的燭龍。
龍頭之上,一名驚才絕豔的白衣女修負劍而立。
她用靈力將聲音送出:“我乃靈微宗掌門雲意辭,特來助各位黃靈域道友脫困!”
而九鳳的第七顆頭顱抬了起來,他貪婪地看著燭龍矯健的身姿:“快!我要燭龍!”
“我要這副身軀!”
“我是薛家祖宗,誰敢逆我?!”
他口中發出暴喝,一旁觀望的修士身體像被控制了一番同時攻向燭龍。
燭見身形靈活地避開攻擊,她故意往薛家主宅飛去。
薛家的主宅此時就像一個被捅爛的馬蜂窩,被薛家精心培養藏在暗處的高階修士傾巢而動。
這些修士們眼神冰冷,說是人,更像是薛家用手中資源量產出來的人偶。
燭龍只躲不攻,龍息噴出甩開所有糾纏的修士。
謝千訣幾人作為貴客自然也和薛家年輕一代的子弟被妥善的保護起來。
薛子敘還在道:“謝兄放心,這是我們薛家最好的修士,必要時他們可替死。”
謝千訣笑著確認:“真的嗎?”
“那是......”
自然......
薛子敘話還含在口中,眼中突然血色瀰漫,而被保護在側的其他薛家年輕一代都尖叫質問起來。
“你做什麼?!”
“殺了他們!”
薛子敘喉間鮮血噴湧,護在眾人身旁的修士雙目赤紅便要誅殺謝千訣三人。
就在這時,容暄袖中突然傳出一道堅定的聲音:“天地無極,萬法歸一,謹以我言,罪族之血,解其咒,赦其命!”
尚在噴湧的鮮血分離成無數血珠染上一層薄金射向這些被薛家控制的修士眉心。
血珠融入之時,這些修士的雙眼恢復清明。
他們手起劍落,卻並未像得意的薛家子弟預料那般將謝千訣三人斬於劍下。
而是對準了他們曾經的“主人”。
這些稚嫩的薛家人,從小養在溫室,吸食著家族奉上的黃靈域人修血肉。
現在面對著這些薛家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毫無還手之力。
謝千訣與寧聽瀾靈劍出鞘,容暄也召出人傀混進混亂的薛宅。
容暄袖中一隻純白小兔探出頭:“師妹在哪?我看看。”
“我剛剛明明聽到她聲音了。”
容暄連忙將他塞回袖中:“你死劫未過,還不可大意。”
暮雲間妖力強盛,與燭見一樣可以隨意變幻自己的大小。
容暄擔心謝千訣預言成真,於是強硬要求暮雲間在他的監管下使用“言靈”。
換言之,暮雲間這樣方便隨時捂嘴打斷“施法”。
方才他們用薛家人的血為引小試牛刀,暮雲間解完咒看著精神還不錯,容暄才放心了一點。
他們商議之後,認為除了用言靈解開薛家的咒,還有一個解法更簡單——把施術人殺光。
暮兔兔不死心還扒在自家大師兄的袖子上探頭探腦。
那廂第一批獲得自由的人修卻已屠戮完畢,他們衣裳染血,領頭的將收集來的血液交給容暄。
眼神凌厲的中年男修道:“多謝幾位道友相助,只是薛家人死傷無數,定然會將潛修的薛家老祖驚動出來。”
“你們還是快跑吧,這些血希望能幫上你們。”
謝千訣指著遠方瘋狂的九鳳,搖頭道:“薛家老祖,那就是了。”
人修們面面相覷,那領頭的中年男修無奈道:“既是如此,這也是我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