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直而立。
南山翡冷翠,路緩卻綿長,怎麼走都望不見頭。
明漪沒有多餘的準備,從早上走到傍晚,她在路邊折了一棵竹子做登山杖,不吃不喝那麼長時間,終於爬到了山頂。
山上只有一座廟。
很古樸雅緻,一看就是有很厚重的歷史。
廟後還有一棟更大的建築,中式與現代結合的風格。
一看就知道是新建的。
那裡沒有僧人也沒有人。
明漪仍然不確定能否在這裡找到他。
但有跡可循總比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的好。
她抬腳邁進寺廟的第一道山門。
一發子彈從側方打過,明漪眼疾手快,往後退了一步,回到臺階底下,險避開來。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滿是驚惶。
沒想到這種佛門清淨地竟然也有殺手。
明漪立馬找到一塊石碑躲在後面隱藏,呼吸變得急促,四處觀察著周圍。
子彈過來的方位不像是殺手,更像是機關。
果不其然,沒過幾秒鐘從後院出來一大群黑衣墨鏡的保鏢,身上都配了槍,將整個寺院都圍了起來。
看來謝清意在這裡無疑了。
“我找六爺,並無惡意。”明漪現身說道,聲音堅定。
對面沒人說話,而是齊刷刷地拔了槍上膛對著她。
看到這一幕明漪有些喘不過來氣,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她沒想到有一天, 謝清意的人也會把槍口朝向她
“謝清意,你在這裡嗎,我是明漪,我來找你了。”她朝著山門喊,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委屈。
寺廟第二道門開了。
陳南從裡面走出來。
“明大小姐請回吧!六爺身體還沒有恢復,不方便見客。”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冷漠地說道。
又是他,明漪有點煩這個男人,他離謝清意太近了,她的眉頭緊緊皺起。
“我是他妻子。”
陳南:“需要我提醒一下明小姐在南洲做的那些事嗎?謝家沒有追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明漪對外人沒多少耐心:“你話太多了。”她怒目而視,聲音提高了幾分。
說著她就要硬闖。
陳南抬手,離他最近的那個保鏢突然朝著明漪面前的空地開了一槍,阻斷了她前進的路。
陳南對她的瞭解不算多,且比較片面。
一個是在謝清意生病時滿心滿眼極盡溫柔的嫂子,
一個是狼心狗肺用謝清意的命換東西的白眼狼。
正如現在,她明明穿的溫婉大氣,因為長時間爬山,面色蒼白中卻透著不合理的潮紅,額角的頭髮溼了貼在臉上,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單薄,一開口卻咄咄逼人。
他其實根本不知道明漪是個多麼惡劣的人。
“你敢讓人對我開槍。”
“陳南,你是個孤兒!”
這話聽起來像罵人。
但接著明漪又說。
“你沒有家人。”
“但承澤市有一個福利院,院長是撫養你長大的人,還有那些孩子,你這幾年賺的錢都捐到了那裡。”
“今天我要是在這裡傷了一根頭髮,你猜你又會失去些什麼?”她口氣一點都不小,凌厲的眼神彷彿能穿透人心。
這裡是 s 國,這些話明晃晃的說出來,簡直目無法紀。
陳南低估了明漪的手段,高估她的良心。
不過明漪確實是嚇他的。
她只是厭煩話多的男人和接受不了謝清意任由他們朝她開槍。
“明小姐,這裡是 s 國,不是你的南洲。”
明漪不以為意,她頂著槍繼續往前走,步伐堅定,“你可以賭一賭。”
保鏢面面相覷,看著陳南等他下一步指令。
陳南握緊了拳頭,他接過一人手裡的槍。
“明小姐也可以賭一賭,你的命可值錢多了。”說著,他上前一步,把槍口直直對著明漪的眉心。
眼見事情陷入了焦灼的局面。
明漪突然,兩眼一閉,身子一軟,弱柳扶風般倒在了地上。
她原本臉色就已經有些蒼白再加上穿著一身素粉色的旗袍,倒在地上,讓人看著就憐惜不已。
再加上對面一排黑壓壓的保鏢,看起來實在像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