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一一翻過他整理好的紙質文件。
短短兩年,明藺堯進步很大。
蘇子珊已經調了人過來,在這之前,明藺堯可以發揮他最大的作用,畢竟她用著挺順手的。
“幫我查一下申市宋家,還有秦家這幾年的動向。”明漪毫不客氣地使喚他。
明藺堯回她:“你太看得起我了,明漪姐,就這些還是我託朋友才查到的。”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眉頭微皺。
“哪個朋友?”明漪問,聽起來有些好奇。
明藺堯:“謝家的一個旁支孫女,是我公司的藝人。”
一個旁支也知道那麼多?
明漪沒有繼續問。
她帶著微笑說:“那就發揮你所有的人脈,把我要查的都查清,弟弟。”
她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像是在鼓勵他,說完隨即繞過他上樓。
明藺堯追上來:“你查這些幹什麼啊姐,這不是為難我嗎?”他急切地說著,就要踏上樓梯。
上面是明漪的私人領地。
她猛然轉身看著他,看似很平和,眼神裡沒有威脅,卻讓人不自覺退守。
明藺堯連話帶人都戛然而止地呆在原地。
“辛苦了。”明漪聲音溫柔卻帶著疏離的說。
然後,她就徑直往房間去,沒有再回一次頭,身姿消失在樓梯盡頭。
明藺堯站在原地,手裡還有的紙張被微微捏皺,他放鬆了力氣,出了新樓,臉上滿是無奈和迷茫。
…………
明漪上樓來洗澡換衣服。
衣帽間裡的衣服每個月都更新,她不在也會有人送來。
各大品牌當季新品會在上市前半個月就出現在她的衣櫃裡,都是最小碼。
在南洲的時候,她的衣服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穿軍裝。
如今這些衣服都是原來的尺寸了,再加上品牌恨不得把人壓縮成紙片。
明漪回了南洲以後,除了養傷,一天訓練都沒有落下,雖然身上的肌肉都很會長,但穿起來還是有些緊。
她不喜歡這種束縛感,。
於是隨便挑了一套旗袍,好的裁剪穿起來很舒服又合身。
剩下的讓人都換了。
……
明藺堯拿給她的資料裡說,謝家把人接回來以後從世界各地調了醫學大拿過來為他診治。
對外則是徹底封鎖了訊息。
閉口不提與明家之前的婚事。
買斷了所有小道訊息。
圈子裡的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的也被告知三緘其口。
大眾對這件事的消化程度倒是很快。
如今重新掀起波瀾的又是一樁新的婚事。
時過境遷,明大小姐與謝家六少似乎只是短暫的存在過停留過。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謝清意的身體。
他傷的比明漪想象中還要重,再加上原本和羅起打架,兩個人都是下死手。
南洲醫療條件有限,他身體落了許多後遺症,這些,謝清意根本沒和明漪提過。
也是她的疏忽,如果她全心全意的把人放在第一位,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其實明漪心裡不是沒有數,她自己身上也有很多後遺症。
換衣服的時候,她都有些不敢看鏡子。
身上的槍傷都有好幾處,流彈口子,感染潰爛。
總之,這不是一副完美的身體,不值得對著鏡子觀賞。
但在南洲的硝煙裡,顧不得那麼多,哪個不是縫了針就又站起來,戰爭裡遍地的屍體,她這點傷不值一提。
所以更加分不出心來去關注謝清意的傷愈沒癒合,也沒有去仔細盤問那些治病的醫生。
是她對不起他。
到了如今的地步,本來應該各自安好。
但她為了自己的私慾,還是又跑回來了。
謝清意在南山竹海。
謝家專門為他建的療養院。
那裡離市區比較遠,有一間寺廟,香火不太好,環境卻十分不錯。
明漪飯都沒吃,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到山下。
或許是山頂的空氣好,這些寺廟院落都建的那麼高。
她見他的路看起來有些遠,卻比不上他追隨她的路險峻。
上次夜爬北部區的浮雲觀是謝清意揹她上去的。
北山浮雲遮,山高路陡,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