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習慣了黑暗,江漓透過手機螢幕微弱的亮光,看清了賀嶼森滿是侵佔欲的眼,他臉上掛著危險的笑容,像是下一秒就能把身下這隻弱小的Alpha給掐死。
江漓渾身的血液卻可恥地沸騰起來,紅潤的舌尖在上牙膛輕舔兩下,身體更是不受控制地熱到滾燙。
降低黑化值誒,一直甜要攻略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呢?虐啊,虐到極致給點糖就是甜。
賀嶼森俯身,眼神落在微亮的手機螢幕上,冷厲得嚇人,柔軟的唇貼上了江漓的喉結,手上的力度卻猛然收緊。
江漓因忽然的動作下意識發出一聲悶哼,電話的秒數跳動了幾下,很快熄滅了,變成黑屏。
室內徹底陷入黑暗。
賀嶼森也因為江漓性感的嗓音,黑色鬆垮的睡褲極其清晰地勾勒出他此刻的情狀。
他吻得兇狠,逐漸變成一種啃食,咬他的喉結、脖頸、鎖骨。
江漓倒吸一口冷氣,死死拽住了他的頭皮。
密密麻麻的痛意從頭上炸裂開,賀嶼森在痛楚中恢復了些許理智,死死盯著江漓輪廓的方向,勾起唇角。
“男朋友?你和季時野做過嗎?媽的……和我以後再和季時野那種omega做,很爽嗎?”
賀嶼森臉色鐵青,近乎咬牙切齒,口腔泛出的絲絲血絲在喉管裡不斷酸澀,常年鍛鍊的手臂爆出青筋,緊握的拳頭好像下一秒就會落在江漓的臉上。
只要一想到江漓和別人……賀嶼森就會想起那個折磨他兩年的夢,心臟翻攪似的痛。
“說話。”
賀嶼森的另一隻手掌落在江漓的脖頸,警告似的收緊。
“沒有。我跟他沒有。”
被擠壓的聲線在手掌心發出震動,微熱讓賀嶼森閉上眼睛,費力的換了口氣,再睜開眼時,再度冷靜了下來。
“是沒有,還是沒來得及?”
還不等江漓回答,賀嶼森就將他頸間的手收了回來,撐著床俯身在他耳邊,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室內迴盪——
“更喜歡我,還是季時野?”
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狠戾的嗓音竟然在此刻委屈地低了兩個度,溫和得像是撒嬌。
賀嶼森頓時感覺從腳尖到天靈感都酥酥麻麻的,卑微到羞-恥,在江漓面前,他就註定要源源不斷的和omega爭風吃醋。
幾乎下一秒,他就下定決心,如果江漓說更喜歡季時野,他就將他關起來,讓他一輩子都見不到季時野。
不管他喜不喜歡Alpha,都由不得他。
誰讓……誰讓他曾經承諾,要和自己一輩子在一起的。
他胡思亂想著,眸色在沉默的黑暗中暗流湧動,攥著江漓的手越來越緊。
就在這時,他感覺身下一動,緊接著,一個薄如蟬翼的吻貼在了他的唇角,輕的彷彿只是一場幻覺。
“……你。”
男人的嗓音輕飄飄的,卻無數遍加重落在賀嶼森的耳邊,霎那間,心如擂鼓,臉上湧上一層熱意,他的手指鬆了鬆,又惡狠狠地得寸進尺道:“是和季時野比最喜歡我,還是所有人裡最喜歡我?”
空氣再度凝滯。
賀嶼森意識到自己的話很中二後,隱於暗夜中的表情格外窘迫,聲音卻保持著冷厲,“回答。”
“你。”江漓抬眼直視著賀嶼森的瞳孔,啞聲道:“喜歡你。”
三個字,讓賀嶼森一個廝殺商場多年的野獸渾身如同過了電一般震麻發癢,渾身肌肉緊繃,側臉掩飾住嘴角忍不住翹起的弧度。
“那男朋友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你說的喜歡?”
賀嶼森故意壓著聲線,但江漓還是輕而易舉地識別了話語裡的笑意。
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那是因為我和季時野籤合同時,他要求我假扮他的男朋友,用來擋桃花而已。”
“那也不行!”賀嶼森咬了咬後槽牙,“我就知道,那小子早就對你圖謀不軌!”
江漓看清賀嶼森的小表情,心中竊竊地笑。
“好了。”江漓語氣含情脈脈,“鬆開我吧,胳膊酸了。”
賀嶼森手指微動,剛想將江漓鬆開,又想到什麼似的壓了下去。
“上次,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像一隻對主人張牙舞爪的貓。
再也沒了之前狠戾的氣質。
胸腔微微起伏,心臟砰砰直跳,賀嶼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