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嶼森隨手將枕頭丟到床上,露出整套的真絲黑底金邊睡衣,他站在床邊,凝視著江漓的臉,語氣茶裡茶氣,“這樣不好吧,我們又不是什麼很親密的關係。”
“哦~”江漓意味深長地拉長尾調,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他精瘦的腰身上繞了一圈,嘴角翹起,翻了個身面向另一邊,“那就算了。你可以向稚歡借個毛絨布偶抱著睡。”
賀-給自己挖坑-嶼森看著江漓紋絲不動的背影咬了咬牙,在又一次的閃電落下的剎那,毫不猶豫地鑽進了江漓的被窩,從背後抱住他將人攬得死緊。
溫熱的體溫悄悄傳遞,在冰冷的被褥裡不斷蔓延。
賀嶼森耳尖紅了紅,燈光模糊中,他看不到江漓的五官,但卻能看到他微微上翹的嘴唇。
他撐起身體,手掌托起江漓的單邊下巴,在難言的平靜中,他低頭想要吻下去。
就在這時,床頭櫃上手機的震動打破了寂靜,是江漓的。
江漓伸手推開他的胸膛,賀嶼森怔愣間順著力度往身後的被褥上一摔,看著手機上的亮光照亮了江漓上挑的眼。
他的朋友並不多,這麼晚能打電話給他的……會是誰?
江漓側對著他,按下了接聽鍵。
“喂,等你半天了。”omega獨有的慵懶嗓音在電話那邊響起,極為撩人的闖進兩人的耳朵,“幹嘛呢?”
“先不玩了。”江漓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凌亂的床鋪,又瞥了一眼在床上僵直住的賀嶼森,笑了笑,“有點事。”
“賀嶼森在你旁邊?”
“是啊。”
季時野的聲音停滯了幾秒,手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深呼一口氣,調笑道:“江漓,你不會忘了你現在是我男朋友吧?”
賀嶼森頓時感覺渾身血液都凍結了。
江漓愣了半晌,“男朋友?”
“是啊,”季時野語調輕鬆,“咱們倆約定好的,你可不能和賀嶼森動真情啊,不然我會傷心的。”
江漓揉了揉眉頭,這才想起來和季時野籤的合同裡還包含裝男朋友這一項,在季家工作期間季時野還多次以他為由頭拒絕其他Alpha,上流圈子裡有很多人還想著有朝一日能看看季時野這神秘男友的尊榮。
“知道了。”江漓語調沉了沉,“哪天約出來一起解決完得了。”
“這麼迫不及待,好傷心啊。”季時野語調拉長,聲音狡黠,“和賀嶼森玩的開心嗎——”
耳邊季時野的話還沒說完,賀嶼森就出現在江漓的身後,一把將他的手按在床上,勾住他的脖子,趁他仰起頭,直接吻上了江漓的唇。
手邊的電話傳出斷斷續續地話語,賀嶼森呼吸加重,肌肉線條繃緊,將人直接勾在自己身下,嗓音深沉。
“男朋友。”賀嶼森粗糙的手掌掠過江漓細嫩的臉側面板,深瞳暗了幾分,“什麼意思?”
江漓被他吻的臉頰泛起微紅,眼角泛起晶瑩的波瀾,神色莫測地笑了一聲,挑眉看著他,“怎麼了?吃醋了?”
毫不在乎,像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慣犯。
掉落在床上的手機傳聲筒裡緊接著響起不羈的聲線——
“啊,賀先生不懂嗎?意思就是江漓現在是我的Alpha哦~”
一字一句,像是對他的嘲諷。
賀嶼森捏著他的力度猛然加重。
江漓臉上的肉被捏成一團,整張臉被厚繭磨得生疼,鐵定是紅了。
下一秒,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的人俯身奪走了他口中所有的空氣,強大的青皮橘子資訊素掠奪般的侵擾他沉寂的冷杉氣息,同類相斥,江漓生理性地胃酸翻湧,瘋狂推動著面前男人的胸膛,五官皺成一團。
“砰——”
寂靜的空氣中,只有手掌碰撞胸口發出的沉悶聲響。
江漓的半邊臉被閃爍的微光照亮,季時野沒有結束通話,江漓也沒來得及動。
手指嵌入柔軟的黑色短髮裡,賀嶼森直起腰,撥出一口粗氣凝視著身下人的那張臉。
男朋友?
什麼時候的事。
想起過去的種種,季時野和江漓的親暱,江漓被他擄走也要回到季氏工作……一切彷彿都有了答案。
在陽光孤兒院的時候,兩人就已經有苗頭了吧。
昨天的慈善募捐,季時野和江漓就讓他隱隱察覺到不對,他只像個傻子一樣告訴自己沉住氣,沉住氣。
會忍的孩子有糖吃。
賀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