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兄為我出頭,我豈能坐視不理?你初到上京,不瞭解情況就別冒然出頭,免得惹禍上身。”
話是好意,語氣暗含著悲慼。
慕南枝心口堵堵的,至少在記憶中他一向是意氣風發的,何時這樣妥協過。
“這個我就不明白了,你——施北淮,平南王世子,當朝五品文官,何至於受制於那些流氓地痞?”
“非我懼怕,百姓有怨是應當的,你可知流民中亦有從邊境逃難而來計程車兵,我親手押解鎮北侯入獄,彈劾的是御史,下旨的是陛下,押人的是我。”
言外之意便是那些人只能拿他洩憤來了。
慕南枝實在是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一層聯絡。
“唉!不曾想世道竟然是這般,難怪你不計較了。對了,南,呃,子宸有一事不解,勞請指教。”
她一時嘴瓢差點口誤,仿著文縐縐的腔調真是讓人不適。
“請說。”
臉上神情自若,眸中有些空洞,眼神飄忽不定,總在街頭、簷角遊走。
“為何,為何你穿紅衣呢?施兄勿怪,我一時好奇罷了,你這紅色真是太奇特了,子宸從未見過男子著這般鮮豔的紅色,便心生好奇。”
她情不自禁地上手撫摸布料。
質地柔軟,手背貼著線條,竟有一絲溫潤、光滑之感。
“喜歡而已,哪有那麼多理由。你趕快回客棧安歇,明日還需上朝,可別再出亂子了,否則陛下真真是要開罪於你了。”
他毫不留情地打掉她的手,手上傳來熱、辣的痛感。
“是,是,我懂得了,這便告辭。”
二人於皇城邊的玄武大街分別。
慕南枝一臉輕鬆,涼爽的夏風,揚起髮梢、掀起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