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滕王逼著她說,她怕死的要命,又不是她主動說的。
“成親那會兒我就答應過你,你還疑我做什麼?”杜燕綏不滿的說著,抬起頭望著她,“當著孃的面,你說,是不是我要對丹華態度曖昧點,你就不要我了?”
岑三娘還是不說話。
杜燕綏哼了聲道:“不說話沒關係,由得了你麼?”
岑三娘瞪他:“你答應過我的。我不願意了,你還會幫我離開國公府的。”
杜燕綏正經的說道:“我娘在天上作證。今天我正式收回那個承諾。”
岑三娘憋了一口氣,半晌才道:“你無賴。”
杜燕綏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朝靈前磕頭,笑嘻嘻的:“娘,她不生我的氣了。兒子謝您保佑我了。”
見他那副賴皮樣,岑三娘想笑,又想忍著不笑。心裡憋了一整天的氣不知何時已煙消雲散。
杜燕綏伸手攬了她入懷:“丁憂三年,皇上和武昭儀還有王爺怕是都不肯讓我真正的閒著。不過,比起在千牛衛,好歹能歇歇了。自怡,等開了春,咱倆出去走走吧。別辜負了你這好名字。”
岑三娘心裡好受了些,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
二月春寒料峭,京郊的原野已悄悄覆蓋了一層茸茸的綠意。
官道上一隊護衛簇擁著輛馬車緩緩朝著驪山前行。
葬了張氏之後,國公爵相應的永業田職分田都分了下來。照理說,杜燕綏應該到吏部選相應的僚屬,建立一套相應的辦公機構。門房回事處外院帳房幕僚輔佐官員等等。有句俗話說宰相門房七品官。門房是沒有官身品階的,而國公府裡的僚屬都是有品級的。自家請的清客沒準哪天放出去,也能任一縣之長。
杜燕綏藉口守孝,拖著。回頭對岑三娘解釋道:“皇上和老臣們角力,不知道要安插多少眼線進來盯著,不如先拖著。”
張氏葬禮一畢,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杜燕綏乾脆稟了老夫人,藉口去巡視自家的田莊,悄悄離開了長安。
岑三娘算了筆賬。自己的嫁妝只買了兩個莊子,合在一起才三百畝土地。
國公府也有兩個莊子,一百五十傾地,相當於兩千二百畝土地。
杜燕綏襲了公爵,享受公爵俸祿。千牛衛將軍的俸祿就取消了。換來了四百傾地,相當於六千畝土地。其中驪山腳下有一座別莊,二百畝土地。全家人所有的收入合在一起,一年大概有一萬兩銀子。
另外國公府雖然沒有選官員僚屬,名額在那兒擺著,銀子跟著撥了過來。皇帝知道杜家底子薄,讓戶部直接劃撥了五萬兩。
除去給燕婉置嫁妝的銀子,手裡還有織錦閣送來的份子錢,賣羽絨服的錢,岑三娘頓時有種一夜暴富的感覺,連聲誇獎杜燕綏不建官衙吃空額吃的好。
府裡仍讓杜惜福任著外院總管,荊楚等人不必再解散回家,由他做了侍衛統領。重新建起三百人的親衛隊,天天在國公府的演武場操練。
內院留了方媽媽,夏初逢春。正氣堂有尹媽媽和丹華在。人雖然不多,各處都安排妥當。岑三娘就帶了阿秋和暖冬隨杜燕綏出行。
杜老夫人在家,兩人也不能周遊全國,離長安不能太遠。杜燕綏就提起驪山腳下賞賜了座別苑。
岑三娘不由自主想起了溫泉水滑洗凝脂的楊貴妃。此時雖然不知道後世是否有這位美人,驪山風景秀美,她對泡溫泉也充滿了嚮往,就決定去瞧瞧自家的溫泉度假山莊。
下了官道,驪山已在眼前。車裡坐著岑三娘和暖冬,掀了簾子好奇的往外看。
杜燕綏催馬走在車旁,微笑道:“看山跑死馬,還遠著哪。大概傍晚才能到莊子。”
岑三娘像放出籠的鳥,不停的提要求:“你要帶我上山打獵,教我用箭!”
杜燕綏奇了:“細胳膊細腿的,你能開半石弓麼?能騎馬就行了,學射箭做什麼?”
岑三娘滿腦子都是對俠女的憧憬:“我用弩就好了。拉不開弓沒關係。萬一哪天落了單,我也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
聽了這話杜燕綏陷入了思考,也不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