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
薛雲卉大驚,她萬萬沒想到,這竟是一場哄騙她的戲。
只是再容不得她頓悟、跑路,床上的男人一下坐起了身來,臂膀向後一拉,探手箍住她的腰間,就這麼將她拽上了床來。
他低頭看住她,道沒騙人,“胳膊傷了,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
一邊說著,一邊擼起袖管,層層白布包裹中,有血腥味溢位。袁松越卻徑直將那包著傷口的白布繃帶扯開了去,血汙中,是完好的手臂。
“本該是一條出血的傷痕,現如今沒了。”
袁松越盯著薛雲卉,見她咬了唇,忽地心下一酸,長臂一攬,將她箍進了懷裡。
“穗穗,”下巴抵住她的額頭,他聲音也有些顫,“你是天上的仙子麼?為什麼會有這些‘靈力’?我太意外了!”
薛雲卉根本不想理他,只惱火自己著了他的道,把不該說的都說了。
“什麼仙子?!我是個妖精!”她氣得不行,轉過頭來盯住袁松越,“我可是會妖法的妖精,你還抱著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抱住她的一雙手臂卻越發箍緊了。
“便是妖精,也是我袁松越的妖精!勾了我的神魂,你還想跑?”
他這話霸道極了,薛雲卉是又氣又笑,糾結半晌,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袁松越嚇了一跳,“穗穗,怎麼哭了?可是我弄疼你了?”
連忙撤了手臂上的力道,袁松越拿開他的手要替她擦淚,“別哭,別哭,哪裡不舒坦了,你同我說!”
薛雲卉卻哭得更兇了,只捂著臉,“我說有什麼用,你又不答應!”
袁松越哪裡經得住她哭求,立時便道,“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話一落,懷裡的人立時不哭了,“真的?”
袁松越一怔,但見她雙手一撤,一雙眼睛水洗的明亮,隨即哼了一聲,“除了你讓我放你離去。”
他說著,盯住了她。
薛雲卉氣沒能得逞,惱了起來,“不行!你放我走!你自己回京去!別跟著!別摻合!”
袁松越嘆著氣按住她撲騰的手腳,“別說夢話了,你我是夫妻,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那種夫妻。”
這一次,薛雲卉是真的鼻頭酸澀難忍。
跑馬一場已是疲憊不堪,腦中又繃著一根弦讓她擔驚受怕,她鬆了力氣,被袁松越抱進了懷裡。
“侯爺,你跟著,我害怕。”
袁松越輕輕撫摸她細瘦的脊背,“穗穗不必為我擔憂,你焉知我不會是你的助力?”
薛雲卉搖頭,“可是我不敢讓你冒險,你太容易受傷......”
“那穗穗便錯了,穗穗不辭而別才是對我最大的傷。”
薛雲卉曉得自己那不得已的做法委實不高明,卻撇著嘴爭辯道:“可侯爺不也把我捉回來了麼?竟然還讓師姐騙我!”
這一點袁松越卻不知了,他只是放心她不下,聽說她近兩日走走停停,還總缺覺一般,讓二胖和莊昊想法子攔一攔她的腳步,等他過去。直到方才華康來報,他才知曉莊昊和二胖,竟然能讓她親自尋了來。
他自然將計就計了。
袁松越道:“莊昊學聰明瞭,得賞。”
薛雲卉卻瞪了眼,“你們這些凡人心眼子怎麼這麼多?!”
袁松越聽得直笑,握住了薛雲卉的手,“穗穗果真是......妖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和那死而復生有關?”
似是想到了什麼,薛雲卉突然坐直了身子,突然沉了臉。
“我可不是早年同你定親的薛雲卉,不是薛雲滄的親妹妹,不是阿蕎的親姑姑,你好好看看,千萬莫要弄錯了!”
袁松越聞言,果真好好打量起她來,從臉頰到雙手,從腰腿到腳尖,最後把目光落到了她的眼睛上,看見她正小心翼翼地偷看自己。
袁松越心下一軟,“你是福清觀的薛道長,是把薛家從敗落拉起來的人,是隨我從豫西一路到山西的人,是我奉旨成婚的未婚妻。穗穗,我沒認錯人。”
他說著,手指點在了她額頭上。
“還故故意問我?我自知曉你死而復生後,便想得明白了。從前那個同我有仇的,早就去了,我毫不留戀,如今這個與我有恩的,在我身邊,我絕不放她走。聽明白了麼?”
薛雲卉看著他薄唇微起又閉合,朝著自己揚起一條弧線,心裡酸酸甜甜像是吃了蜂蜜摻山楂一樣,沒有膩得發慌,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