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方愣了,侯爺的妾,還是貴妾,是該比他吃得好啊!
他攥著手琢磨了一番,“可是,侯爺說府裡不能行奢侈之風,吃多少飯,做多少飯,現在恐怕也沒多餘的給你了!”
薛雲卉挑了挑眉,“那你吃了沒?”
魏方搖搖頭,薛雲卉笑了,“那把你的拿過來吧!”
袁松越吃過飯,看了會兒書,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便起了身,往院子裡單手練了趟劍,出出汗,好睡覺。
他今天渾身舒坦,不知道是遠行好些日剛回到家中的緣故,還是什麼旁的,總之是神清氣爽。
“大方呢,叫來同我過兩招。”
魏方是冷成的親表弟,二人早已沒了其他親人,相依為命多年。
那年魏方初初跟著冷成來袁家的時候,才只七八歲大,袁家所有人都拿他當小孩子疼著,尤其冷成出門辦事,便把魏方託給眾人,袁松越也沒少看著他。
魏方年紀雖不大,可根骨奇佳,與武功一道靈性非常,這幾年他大了,越發地進步神速。
魏方被領到袁松越跟前時,面色不大好,只天黑誰也看不清楚。只袁松越和他過了幾招之後,突然叫了停。
“怎麼了?沒吃飯?”
他擰眉看著魏方。
魏方搖搖頭,“吃了,沒吃飽”
袁松越接過一旁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平日裡也都吃不飽?”
“不是。”魏方還是搖頭。
袁松越看了他一眼,往房裡去,坐在椅子上端了茶,飲了一口,襯著燈光,瞧著下邊站著的蔫頭巴腦的魏方,仰了仰下巴,“說說今兒都吃了什麼?”
魏方嘟了嘴,“就半碗白菜,一個窩頭!”
袁松越訝然,更是一聽“窩頭”二字,眼皮不由跳了兩下,不能和那女人有關吧?
“你哪來的窩頭?到底怎麼回事?”
他這麼一問,魏方憋了一晚上的委屈,立馬本潑水一樣傾倒了出來,“我把我的飯都給她吃了,她就把她的窩頭給我了,我我不夠吃的!”
袁松越不巧正喝了一口茶要嚥下,聞言差點嗆了出來。
他重重放了茶盅,“你為何把你的飯給她?”
“她說她是侯爺的貴妾,特別貴的那種,我就是個小侍衛,肯定不能比她吃得好,所以她不能吃窩頭,要吃我的!她還說明日要我弄只燒雞給她,還要用荷葉包上”
袁松越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還燒雞?還用荷葉包?!
這女人,還真當自己是府裡的主子了!
虧她有臉說,有臉去騙一個孩子!也就魏方心思單純,她就專門捏了他欺負他,真真是死性不改
袁松越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人胡言亂語哄魏方,然後把持了好菜好飯一通狂吃的場景
他是要給她顏色看,讓她吃苦頭的,這倒好,這苦頭竟被魏方給吃了!
這女人
袁松越氣得不輕,甚至氣得有些想笑。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他連忙吭了吭嗓子,壓了下去。
都怪她太狡詐,卻也是魏方這孩子太過純善了!
他板了臉,招了魏方走到他臉前來。
“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還貴妾?她可真有臉!你明天就把窩頭扔給她,她愛吃不吃!”
魏方被他方才拍了桌子,又說了這兩句,唬得有些怕,袁松越見了,又解釋道:“她是什麼人?就是實打實的小人!這樣的人,你根本不用憐憫她,更不要信她什麼鬼話!明兒你去,她若再說什麼貴妾的話,你就說我說的,她也就配吃窩頭!”
翌日一早,天才矇矇亮,袁府上下便都動作了起來。薛雲卉在柴房,聽到外邊腳步聲亂七八糟,本想著昨日受了勞累,今日好好歇歇,可還是被一群早起幹活的人給吵醒了。
她伸了伸懶腰,起了床。昨夜屁股疼得不輕,不能躺著,趴著睡了一夜,全身都僵了。
她從包袱裡掏了一身乾淨衣裳換上,出門見著守她的侍衛換了個人,侍衛旁邊放了盆水,想來是給她清洗用的,她也不客氣,端過來洗漱了一番,便見魏方往這邊來了。
薛雲卉一邊插上她梧桐枝作得簪子,一邊坐在桌子邊樂呵呵地等著魏方的到來。
可等魏方近了,薛雲卉卻皺了眉。
“你手裡端的是什麼?”她嚴肅發問。
魏方哼了一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