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院後,兩人大搖大擺,絲毫沒有隱藏身形的意思。
陳淵遠遠綴在兩人身後,親眼看著他們一路來到孫府。
孫府門子熟練地開啟側門,把兩人迎進去,陳淵目光一閃,轉身悄悄離去。
果不其然,孫掌櫃並沒有完全放下對他的戒心。
陳淵從不奢望,自己和趙山一番話,就能取得孫掌櫃的信任。
今天剛灑下魚餌,魚就上鉤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灑下更多的魚餌,把魚兒餵飽,水域才能恢復平靜。
……
跟盯梢陳淵的兩人進入孫府後,在雜役帶領下,來到一間書房,見到了在此等待的孫掌櫃。
兩人躬身行禮,孫掌櫃擺擺手,面無表情地問道:
“說吧,陳二牛今天都幹了什麼?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其中一人恭聲道:
“稟告掌櫃,陳二牛上午沒有出門,午時提著食盒出門打飯,下午有很多護衛的家眷上門,詢問車隊的事情……”
他把陳淵今天的所作所為詳細說了一遍,另一人加以補充,都不做任何評判。
孫掌櫃仔細聽完,微微頷首:
“逃脫大難之後,心中必定恐懼異常,尋歡作樂,醉生夢死,實屬人之常情,沒什麼異常之處,你們明天再盯一天,若是還像今天這樣,就不用再跟著他了。”
“是!”
兩人恭聲應下,退出書房。
孫掌櫃微閉雙目,靜坐片刻,雜役帶著另外兩人,來到書房之內。
他睜開眼睛,待兩人行禮過後,出言問道:
“今天趙山都幹了些什麼?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回稟掌櫃,趙山今日在家中待了一天,有不少護衛的家眷上門詢問車隊之事……”
……
第二天,陳淵拿著剩下的一兩多銀子,仍去喝酒聽曲,尋歡作樂。
第三天,陳淵依舊如此,把手中僅剩的五百文錢揮霍一空。
但這一次,他卻沒有感受到身後盯梢之人的目光。
陳淵不動聲色,表面上依舊是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
回到小院後,他悄悄翻牆出來,仔細檢視四周,還是一無所獲,終於放下心來。
孫掌櫃應是解除了對他的懷疑,不再派人盯梢,可以放心行事了。
恰好他也花光了手中的積蓄,若是孫掌櫃再派人跟幾天,他也無從試探。
陳淵悄悄翻回小院,引星光灌體之後,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陳淵吃過早飯之後,穿上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服,離開興業坊,來到一處錢莊之中。
這處錢莊名為匯通錢莊,是齊國最大的錢莊,開設已有百年時間,分號遍佈各地,財力極為雄厚,信譽極佳。
陳淵找到匯通錢莊的掌櫃,展示了一下銅鑰匙,說出幾句密語。
掌櫃露出詫異之色,但還是帶著他來到偏房,讓陳淵稍待。
陳淵等待了半刻鐘的時間,錢莊掌櫃端著一個帶鎖的小木箱,放到陳淵面前,然後轉身離開。
陳淵拿出銅鑰匙,開啟木箱,看著裡面的東西,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這個木箱就是李管事臨死前送給陳淵的東西,是他最後的家底,連張夫人和李穎兒都不知道。
木盒裡面的東西不少,一本泛黃的古冊,正是李家的家傳功法《六陽功》。
一個玉瓶,裡面裝著十顆供煉髓武者使用的培元丹,價值一百兩銀子。
一個木盒,裡面放著一根百年老山參,根鬚細長,密密麻麻。
最後則是一張郡城三進院子的房契,以及一張五百兩銀子的銀票。
陳淵仔細清點檢查了一遍,確定所有東西都儲存完好,才將其放了回去,拿著木箱,離開錢莊。
他沒有直接回興業坊,而是來到城東老儒生的小院,敲了敲門。
篤篤篤。
片刻之後,院門開啟,老儒生探出頭來,看到陳淵後,面上露出喜色,道:
“二牛,你回來了?”
陳淵笑道:
“先生,好久不見,請恕學生不能行禮。”
他舉了舉手中的小木箱,老儒生讓到一邊,擺擺手,道:
“無須多禮,快進來吧。”
陳淵走進小院,和老儒生一起進屋,把小木箱輕輕放到桌上。
老儒生對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