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視而不見,也不問陳淵這段時間的經歷,只是含笑道:
“你今天是來學經的?”
陳淵點點頭,道:
“學生正有此意。”
“好,咳咳,上次學到哪了?”
陳淵眉頭一皺,細細打量了一遍,發現老儒生面色比之前又蒼白了幾分,身形也更加佝僂,老態盡顯,於是出言勸道:
“先生,若是你身體不適,就再休息一天吧,不急在這一時。”
老儒生固執地搖了搖頭:
“既然收了你的束脩,怎能不盡責授書?上次學到哪了?”
陳淵看著老儒生渾濁卻堅定的雙目,不再相勸,道:
“《靈虛經》講了一半。”
“好,我找找……”
老儒回過身去,在書架上吃力地翻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本《靈虛經》,攤開放在桌上,慢慢唸了起來: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太極者性也,兩儀者命也。名雖有二,實則性為之主,流行於陰陽之間者也,此句的意思是……”
一句句道家精微之語,從老儒生嘴中傳出,陳淵凝神傾聽,漸漸忘卻了外界的一切,沉浸其中。
道家經典,微言大義,闡釋萬物永珍,三千大道,與武道也大有關聯,陳淵聞之,頗有所得。
一個時辰之後,老儒生方才停下,一卷《靈虛經》也全部講完了。
“咳咳,這卷《靈虛經》講完,我這裡還剩三部道經,你全部拿走,自行研讀吧。”
陳淵詫異道:
“先生何出此言?”
“咳咳,這三年來,我一共傳授你一百一十三卷道經,你天性聰穎,有過目不忘之能,早已將其融會貫通,不需要我在旁多言了。”
陳淵說道:
“先生謬讚,學生自覺見識淺薄,還需先生多加指點。”
老儒生苦笑道:
“我今天講了這一個時辰,已是頭暈眼花,精力不濟,以後更是有心無力,再講吓去,就是誤人子弟了。”
陳淵嘆一口氣,道:
“好吧,既然先生心意已決,也只能如此了。但就算先生不再給學生講書,我還是會每日來看望先生一次,給先生煎服湯藥,望先生好好養病,早日痊癒。”
老儒生目露感動之色,笑道:
“那就麻煩你了。”
隨後,陳淵朝老儒生要了一個包袱,來到廂房,把木箱中的東西拿出來,和那三卷道經一起,放在包袱中,告辭離開。
在此過程中,老儒生沒有多問一句,只是按照陳淵的囑咐,把小木箱藏了起來,不在人前顯露。
……
陳淵揹著包袱,一路上小心翼翼,七拐八繞,避開百兵堂的人,回到小院之中。
此時臨近正午,陳淵為了不惹人懷疑,先去廚院打飯。
吃過午飯後,他插上門閂,進入正屋,把門關好,才把包袱開啟。
陳淵先把那張五百兩的銀票收起來,這段時間風頭正緊,得過段時間,才能兌換成現銀。
郡城的房契暫時還沒有用處,和銀票一起收好。
百年老山參則是現在就能派上用場。
這是固本培元的靈藥,可以救人性命,但對武者來說,其輔助突破內勁之效,更加重要。
最後剩下一瓶培元丹,陳淵先吃了兩顆,補充昨晚因星光灌體產生的能量缺口,將剩下的八顆貼身收好。
培元丹雖然是供煉髓武者使用的丹藥,但陳淵在煉髓境蹉跎已久,星光灌體次數太多,肉身強悍,一顆還不足以補足能量。
最後,陳淵神色一肅,翻開了那本《六陽功》。
其他所有東西加起來,也不如這本二流功法值錢。
只要轉修這門功法,陳淵就能突破到內勁境界,可力敵百人,放眼整個樂平縣,也是頂級高手。
《六陽功》只有薄薄一冊,陳淵很快就從頭至尾翻看了一遍,但表情卻是越發驚訝,最後合上的時候,更是露出了狂喜之色。
這門六陽功,竟然不是二流功法,而是可直達化勁的一流功法!
李管事真是深藏不露,外界都以為六陽功只是一門二流功法,雖然也很珍惜,但在江湖中卻不少見。
他又是百兵堂的管事,自身也是煉髓巔峰的武者,是以沒有多少人覬覦。
但若讓人知道,六陽功是一門一流功法,李府當天晚上就會被人滅門。
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