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我什麼時候拋棄過他兩次了?”
“這可是另一位當事人親口承認的,我們全體同事都聽見了的,”毛黛寧一頓,補充,“還沒醉死過去的全體同事。”
別枝木住臉:“他最擅長造謠我。”
“不過你這樣一描述,就讓我更好奇了,”毛黛寧說,“你看你提到你家那位的眼神,都要往外冒小星星了——明明這麼喜歡,當初為什麼要和他分手啊?”
別枝神色一頓,低了低眸,聲音也低了下去:“就是因為,那些記憶太美好了。”
“啊?”毛黛寧茫然。
“越是美好、珍貴的人或事物,我越想它就永遠停留在那一刻,”別枝輕聲,望著手上那根紅繩,“只要停在那裡,它就永遠不會枯萎,不會變得面目全非了。”
毛黛寧愣了下:“可是為什麼一定是朝著不好的方向變化呢?”
“不是一定,只是由於某個我無法抗拒的外力,它很可能會走向那裡。”
別枝抬眸。
女孩是笑著的,眼神卻難過:“我不想毀掉那種美好,不願接受那種可能。與其親眼見它枯萎,腐爛,面目全非,還不如從一開始就結束在它最初最美好的時候——那樣,我至少不必親眼見證它的破
碎,可以一直懷緬它最美好的時候。”
毛黛寧怔望著別枝,微蹙眉:“可是……”
沒等毛黛寧說出後面的話。
“篤,篤篤。”
寂靜的辦公室裡,房門忽然被人叩響。
“進,”毛黛寧扭頭,“門不是開——”
話音戛然而止。
一秒後,毛黛寧像只應激奓毛的貓一樣,陡然從椅子裡跳起來:“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別枝訝異地望向辦公室門口。
果然,是那位陸教授。
據“加害者”自述,週末剛被霸王硬上弓的“受害人”陸教授此刻西裝筆挺地站在辦公室外,神態沉穩平靜,完全沒有一點受害人應有的樣子。
反倒是加害者奓毛得厲害,看起來隨時準備跳窗逃生。
“我過來前撥過你的電話,也發過資訊,沒有收到回應,”陸易生抬腕,看錶,“今天下午我給你請了事假,你們劉書記批准了。”
“?”毛黛寧已經開始扒窗戶邊了,“我沒事為什麼要請假啊!?”
“週五週六發生的事,我已經向伯父伯母說明。”
陸易生放下腕錶,平靜抬眼,“伯母限令你一點前到家,現在,你還有四十四分鐘。”
毛黛寧:“????”
於是連一句“吱吱今天中午的飯你自己吃吧我先回家求饒命去了”,後半句都是從門外飄回來的。
說話的毛黛寧已經沒影了。
倒是門外,帶來了這個噩耗的陸易生十分從容淡然地朝別枝點了下頭,這才轉身離開。
就這運籌帷幄的架勢……
是誰被霸王硬上弓?
為自己飯搭子的未來意念地灑了一把土,別枝無奈起身,收拾了東西,準備去食堂。
只是還沒離開辦公室,她的手機就收到了毛黛寧的資訊。
【毛球】:說不定今天回家我就被我母上大人直接就地正法了,還是給你留條遺言。
【毛球】:是我最近的一個電子書籤,必須分享給你。
【毛球】:[圖片]
別枝有些意外地點開了圖片。
stoppingattheportissafe,butdear,that'snotthepurposeofshipbuilding.
(停在港口是安全的,但是親愛的,那並不是造船的目的。)
——弗雷德裡克·巴克曼
別枝停住了。
就在她恍神的那一兩秒裡,又有一條新的訊息跳出來。
【毛球】:我是不太會像你們心理老師那麼會講道理啦,但我們顏狗很貪心的。
【毛球】:我會想,記憶裡的最美好是過去的最,不是未來的最。如果你那麼喜歡他,那你真的捨得不去未來看看,那時候的最美好的他,會是什麼樣子的嗎?
“……”
未來的,庚野嗎?
別枝怔望著手機。
她當然想。
他的一生裡,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每一個瞬間她都想親眼見證。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