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那片難以停歇的動搖裡,別枝無意識地朝樓外走著,在邁出大廳前,她停住,蹙眉抬眸。
幾米外。
站在玻璃門前,戴著帽子的男人轉過身。
那人神色鬱郁地看向別枝:“別老師,下班這麼晚啊?”
“……祁亦揚,”在這時被打斷思緒,叫別枝有些厭煩,“在我叫保安之前,你自己離開,讓我們都輕鬆點,可以嗎?”
“急什麼。”
祁亦揚拿出手機,點開螢幕,在別枝眼前晃了晃。
看清了裡面rj酒店的背景,別枝眼神微涼,抬眸:“什麼意思。”
“庚野在酒店走廊裡公然打人這種影片,你說,如果被我這個‘受害人’送到派出所,還堅持不和解的話,夠不夠他進去待幾天的?”
祁亦揚冷冷地問。
“你以為你發的那些騷擾資訊,我這裡就沒有留存?”
“隨便啊,反正我爛賬一堆,也不差這一筆,大不了我和他一塊進去待兩天,”祁亦揚不在意地扯了下唇,“倒是庚野,你好不容易把他從泥坑裡拖出來,給他的人生洗得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你忍心見他抹上一道汙點嗎?”
別枝沒表情地盯了他幾秒:“你想做什麼。”
祁亦揚剛要說話。
“別妄想跟我獅子大開口。”
女孩側顏漠然地與他擦肩而過,“還是我提吧。校門外就有家咖啡廳,我請客,坐一個小時。隨你想聊什麼,我都不會中途離席。”
別枝走出去兩步,停下了,她涼涼淡淡地側回眸,唇角似勾未勾:“怎麼,不願意?那我走了。”
話音未落。
女孩轉身就走,毫無留戀。
祁亦揚在原地僵了兩秒,喉結沉滾,快步而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不是,哥,手術記錄能是那麼好查的東西嗎?”
永珍城b1層。
從停車場進來,兩道青年身影並肩向內,其中一位懶懶散散地抄著大衣口袋,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仍是拉扯著前後進出的多數路人視線。
林哲抱怨著跟在庚野身後:“我們律師是靠資訊吃飯,但我也不是手眼通天啊。你發我的那份履歷還是太籠統,我就算挨家醫院找人去查,那也需要時間……”
庚野困得神態懶懨,長腿未停,帶他轉了個彎:“行了,我又沒催你。”
“昨晚剛發來,今早就問進度,你還不如直接催我呢!”
林哲沒好氣地轉開了臉,跟著又轉回來:“不過我資訊裡問,你也不說,你到底懷疑什麼,為什麼突然讓我查她有沒有手術記錄?”
庚野沒說話,也沒反應。
林哲:“難不成,你懷疑她是有過什麼大病?”
青年終於停住了,不緊不慢地回過身,支起眼,睨他:“你才有病。”
林哲:“……”
庚野側回身:“只是排除。”
“排除?怎麼排除的?”
“她喝醉那天說她喜歡我,只喜歡我一個,”說這句話時,庚野唇角無意識地翹了下,晃得對面路過倆小姑娘互相掐胳膊,可惜沒掛兩秒,又被身上冷懨倦沉的氣場壓平了,“那她不能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大概是為了我。”
林哲蹭了蹭鼻子,忽然警覺:“會不會是你家那邊……”
“不可能。”
庚野冷聲打斷,“他們敢。”
林哲立刻把餘下的話咽回去了,也是,好不容易把人認回去了,誰日子過太舒坦了,要閒得沒事要招這麼位祖宗鬧個魚死網破的。
庚野聲線又平回去:“排除感情,排除家庭,排除經濟問題……”
“那確實就只剩個人了,”林哲摸了摸下巴,“但個人也比較因素複雜啊,你怎麼想要查手術的?”
庚野的神色難能不自在了那麼一兩秒。
她讓他關燈。
還不讓他脫衣服。
但這種話自然是不可能說給林哲這種外人聽。
“別管為什麼,你先查。排除了這個再說。”庚野截斷了話題方向。
“行吧,”林哲跟著走出了大半層,反應過來,“不是?那你喊我出來幹嘛?”
林哲說著,目光四下一掃,對上那些紛紛假裝無事轉開的、或者是膽大妄為繼續盯著他身邊那張禍害臉不放的。
他哆嗦了下,轉回來:“我真不習慣跟你身邊這待遇,你能不能換個
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