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年輕的護士,面上滿是認真,“新婚快樂。”
“啊呀!”年輕女孩嬌笑著用兩隻手遮住臉龐,滿面春風,語調裡盡是掩飾不住的幸福,“謝謝你哦。”
江墨執著她的手,輕笑著感嘆了一句:“挺漂亮的。”
“那你的呢?”年輕護士對這個沉默好看的病人印象極好,又知道他是已婚,便自然地拉過他的左手,“你的戒指呢?”
“我的?”江墨一頓,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無措地低下了頭,停了片刻才勉強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我的被他搶走了……”
“我實在沒有力氣再拿回來了……”他垂著頭,微長的黑髮遮住眉眼,梁淮笙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感覺到他那麼難過。
於是兩天後,那枚陳舊的戒指被火速送至長島,重新回到了江墨手上。
物歸原主時,他正站在病房一塵不染的落地窗前。
晨光熹微,那圈黯淡的銀色自他醒來便一直在他指間閃爍,他抬起手,細細端詳著這個陪伴他七年的舊友,曾幾何時它也嚴絲合縫地套在無名指上,現在卻鬆鬆空出不少空隙,抬手低手都會滑落。
江墨興致缺缺,把戒指褪了下來,悶悶地說:“我不要。”
梁淮笙連忙走近,拉過他的手又戴了上去。
“為什麼,你不是……”你不是一直很珍惜它,不是一直想要的嗎?
江墨晃了晃手,戒指應聲掉落,發出“叮”的一聲。
“它總掉。”
“那我就幫你撿。”梁淮笙彎身把戒指放在他手邊。
從心底蔓延出的無力讓江墨突然覺得很累,面對暴戾不留情的梁淮笙累,面對重新又深情款款的梁淮笙更累。
他攥住腹前淡藍色的病服,胃裡又漲又想吐,卻不敢哪怕輕輕觸碰撫慰。
“我已經還你了。”他面色蒼白,喃喃低語,“我明明已經還你了。我已經很努力了……努力留住它,努力不讓它變黑,不敢戴在手上怕惹你不開心,但是,但是你總要把它搶走……我真的沒有力氣再拿回它了……”
梁淮笙一怔,說不出話來,胸口被刺入鋼針般銳痛難忍,江墨眼底暈著薄薄的霧氣,彷彿籠在一片濃重的無助中。
他把江墨冰涼的指尖包在自己手中,聲音裡的哽咽藏也藏不住:“不用再做這些,掉了我幫你戴好,變了顏色我就再做個新的,還有……當時是沒有錢,所以做了個銀的,那時都說了以後會換個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