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變得熟悉,我竟然開始有了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啊,好像確實是隔世了。
我能隱約感受到太宰先生的視線,但我卻假裝毫無所覺,自然也不用去回應。
公交逐漸拐入城市的角落。是跟我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角落,到站的提示音響起,似乎隨著場景一塊兒變得老舊。
我深呼吸了一下,下了車。
這是一個如同三丁目一般破敗的街道。曾經有三輛車會路經此地,如今卻只剩一輛,它在隨著時間衰敗。或許有一天,當最後一輛車也不再路經此處,它就會成為第二個三丁目。
地方是無比熟悉的地方,但人是否如此……我不知道。
臉盲症真麻煩啊。
記不住任何人的模樣。在臉盲症面前,全世界的所有人都是身外的過客。
我終於是找人問路了。
是一個納涼的大爺,在一顆肆意生長黃楊樹下。小孩們都喜歡這棵楊樹,我也曾靠著工具爬上去過,最後被媽媽狠狠的罵了一頓。然後就再沒然後了。
“您好,請問您知道禾澤惠女士住在哪嗎?”我彎下腰。
“什麼惠?”大爺似乎有點耳背,開口反問道。
我沉默了。
為了不陷入難崩的對話迴圈,我決定換個問題。
“大爺平日裡過得好嗎?”我開口問道。
“還可以嘞。”大爺笑眯眯的回答道。
“謝謝大爺,那我去找媽媽了。”我朝大爺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結果一抬頭,太宰先生不見了。
我懵了。左右找了一會兒,才在角落的花壇那找到他。
最開始也沒認出是他,只是隱隱約約的看見花壇那邊坐著個人,背影很熟悉,我一下子就跑過去了。
然後發現是太宰先生。
怪不得會熟悉啊。
“你這麼在這兒啊?”我有些奇怪但不多,開口問道。
“等你。”太宰先生開口回答道,接著反問,“問好路了嗎?”
我點了點頭。
“沒問成,不過我知道她住哪。”我開口說道。
“她?”
“我媽媽。”我開口解釋道,移開了視線,“當然,我只是想確認一下。”
太宰先生“嗯”了一聲。
“跟橫濱的事情沒什麼關係,太宰先生會很失望嗎?”我忍不住反問道。
太宰先生看了我一眼。
“已經想到了。”他平淡的回答道,言外之意就是並不失望。
我點了點頭,收回視線。
那間屋子該怎麼走,我是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
我穿過小巷,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