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色。
廢棄的工廠迴盪著腳步聲。
我的腦海試圖將模糊的畫面描摹清晰。
有人在玻璃珠破碎之前把它打碎了。
他的行動是那麼的果斷,毫不猶豫,也沒有手軟的意思,我看不清他的眼神,或許他眼睛裡什麼也沒有,只有按部就班的平靜。
這不是一顆糖果能換取的東西,我卻不覺得惶恐,因為我會拿很多很多糖果去換取。
可在童話之外的現實,卻清楚的告訴我的腦子——佐佐城信子死掉了。
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了廢棄的工廠,他來到我的面前,將意圖殺掉我的恐怖分子擊殺。
每次見面時,我總會喊他的名字。
然而這次,我卻做不到了。
是太宰。
救場
沒法說話。無論是舌頭還是手指,都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只能看著太宰,什麼都做不了。
太宰跨過佐佐城信子的身體,來到了我身邊。二我,也終於能夠看清他了。
“吃虧了呢,禾澤。”他用著陳述事實一樣的語調說道,俯下身,動作靈巧的解開了繩結。
我現在真的非常想說話,但連動彈舌頭的能力都沒有。只是不知為何,心臟跳動的頻率增加了不少。
我知道我會獲救的,對於這點,我完全不意外。
但來的人不該是太宰。
早在我看見那個珠串小包的第一秒,我就透過貼在手錶上的定位器將自己的位置同步給了助哥。
從六本木回來後,我就認為我和助哥需要更加多樣的聯絡方式,所以從老闆那購置了定位器。不但能隨時檢視對方的位置,還能隨時向對方分享自己的位置。就算不是緊急情況,工作期間也非常節省時間。
雖然本意是希望遇見緊急情況另一方可以迅速敢來救場——主要是助哥來救我。但實際上這種功能還是助哥用的比較多,每次助哥被熱情的阿姨奶奶們,都要把我搖來救場。
所以,當我聽見那聲槍響時,我並不認為佐佐城信子會死掉,我只知道我會因此獲救。
因為助哥是不會殺人的。
但來的不是助哥。
捆住我的繩結被解開,從我的身上鬆散掉落。但同時,也是它們支撐著使不上絲毫力氣的我不那麼倒下。
失去支撐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我摔在了血泊中。
太宰似乎是要扶我的,至少我看見他做了這樣的動作。但扶住一個要摔倒的人和扶住一個同等重量的物體完全是兩碼事。
使不出任何力氣的我顯然應該暫時被歸類為後者。
於是最終,我摔在了血泊中,嚐到了塵埃混合這鮮血的味道,熱的,鐵鏽一樣的味道。
我的睫毛上似乎也粘上了血,讓整個視野被紅色虛化。
佐佐城信子死掉了。
我再次清晰的意識到這件事情。
新的腳步聲再次傳來,我下意識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使不出任何的力氣。
終於,腳步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無比熟悉的聲音。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啊?!”從聲音就可以腦補出他夾雜的迷惑又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中也的聲音。
肌肉鬆弛劑真是一樣討厭的東西。
我因為他錯過了太多的東西。
……
中也看著眼前的一幕,完全沒話說。>>
某個混蛋首領即使突然決定離開總部大樓,他也只能罵罵咧咧的奉陪到底。
即使太宰說了他早有準備,中也也在來的過程中設想了無數突發狀況的誕生和解決麻煩的方法。
事實證明,突發狀況確實發生了。
但中也完全沒想到是以這種情況呈現的。
首領先生計劃好了一切,整個行程都完美無比,卻在最後一步失敗了。
因為天天在辦公室裡待著而疏於鍛鍊,他非但沒有扶住被藥物控制的禾澤,還被帶著一起摔了下去。
看著對現狀感到不可思議、露出奇妙表情的太宰,中也終於反應過來,有話可說了。
“你好弱啊,太宰。”簡直是萬年難遇的機會!自從這傢伙當上首領之後他就再沒找到機會嘲笑他了。
好弱啊的首領先生無視了他家幹部的話,再次嘗試將摔在地上的、倒黴的調查員先生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