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好奇的一面。
“他麼,是那種很厲害的人。”我回答道,毫不吝嗇的向信子誇獎起太宰來,“各方面都非常厲害的那種,就算給我再長時間也比不上的那種厲害。”
——雖然缺點也很明顯就是了,弄得我總忍不住去擔心他,而且越來越忍不住。
“就是現在……”我又一次移開視線,輕聲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了。”
信子微微仰頭,發出疑惑的聲音。
我垂下眼睛,還是接著講吓去了。
“大概就是多了些自知之明,發現以前的自己很差勁吧。”我努力的說明著,卻並不擔心信子會理解不了,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感情不怎麼充沛,比一般人吝嗇的多,“而現在的我即使意識到了這種問題,也沒能做到改正。”
“禾澤君。”信子叫道我的名字,聲音非常的平靜,卻帶點鄭重其事的味道。我眨了眨眼睛,愣愣的抬起頭。
接下來發生的種種畫面,在我的意識裡都延長了。
信子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有某種異樣的神采。她的珠串小包放在桌子的一旁,不知為何,明明是區別很大的事物,我卻覺得她的眼睛像是玄色的珍珠一樣。
略微刺耳的聲音傳入耳膜,令我的注意力稍稍從信子身上移開,放到了雜音的來源——那臺掛在天花板上的電視上。
不知何時它不再播放賞花的新聞,取而代之是廢棄的倉庫背景,和一個頭上包著藍色圍巾,只露出眼睛的男人。
那個男人似乎在說些什麼,但我的腦子的第一反應不是去理解他所傳達的意思。
而是他的聲音。
“這個聲音好像……”蒼啊。
我將注意力挪了回來,第一反應就是向信子說出我想到的事。然而信子卻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她盯著我的眼睛,俯身靠近我。
速度不快,似乎並不急迫。
我被她的舉動弄懵了,從“她想拿檸檬水”到“該不會我頭上有樹葉吧”都想了一遍。
最後我什麼行動也沒有,只是僵在椅子上,直到信子的手覆蓋在我的脖子上,直到刺痛感傳來,我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氣。
“明明有臉盲症卻能很輕易的認出蒼呢。”我聽見她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我終於明白了信子要幹什麼。
·
我被帶上了運輸食材的火車,和信子一起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家餐廳。
“這是肌肉鬆弛劑,別白費力氣說話了,做不到的。”信子坐在我對面,開口說道。
貨車搖晃,我的注意力卻沒有放在這件事上面,而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安吾曾經非常不滿我有問必答的說話方式,發表過“就算是對朋友也要保持警惕心”的言論。我當然是完全沒在乎,弄得安吾想捶我腦袋。
“你這副樣子,說不定哪天被人綁架了都不知道呢。”他當時就是這樣惱火的斷言著,最後被我好聲好氣的哄好了。
現在我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於連轉動眼珠的舉動都做不到,只有意識無比清晰,覆盤著剛才的一切以及更久之前的事情。
它太過清晰了,以至於我完全弄明白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動不了的舌頭卻讓我連發問求證都做不到。
如果被安吾知道我真的被他言中,被一個跟我年齡差不多大的姑娘綁架了,肯定要被笑話死吧。
想到這種讓我想鑽進地縫的可能性,我就手腳發麻,有種想死的感覺。
嗯,發麻可能是藥物作用。
想死倒是多少帶點真情實感。
我被信子綁架了。
貨車開到一家廢棄的工廠附近,經過一番波折後,我被帶到了工廠的內部,被捆在了一把椅子上。
即使只有餘光瞥見,我也認出了這把椅子,和電視中的蒙面男人做的是同一把。
如此一來,許多事情就被進一步解釋清楚了。
“禾澤君想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嗎?”信子在我面前站定,開啟了那個珠串小包。
空掉的玻璃注射器因著信子的動作從裡面滾落,摔在了地上,變為了一地的碎片,而一把袖珍的手槍則被拿在了手上。
我試圖開口,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彷彿身體都不屬於我了一般。像是沒有骨架支撐的肉。
然而信子似乎並不需要我回答,很自然的自說自話了起來。
“這是當然的了,禾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