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信嗎?”
艾莫嗤笑:“我說的便是事實,信不信由你。”
事實上,王覃古也確實不得不相信這個說法,沒有其他人知道毒藥的存在,艾莫既然承認了自己本來就是來報仇的,更沒有必要撒謊,所以他查了許久,結果真兇是秦必熙自己?
這時,正廳門外又響起唱戲的聲音,艾莫停下了話語,眼神示意王覃古一同走向門口。他們停在門邊,聽著門外傳來的戲曲聲,依舊是《清風亭》。
“跟我走一趟。”艾莫說完就在前面帶路,也沒管王覃古答不答應。
外頭是一片漆黑,王覃古只能勉強看清艾莫的背影。
艾莫帶王覃古來到管家房間,在王覃古之前看見他低頭藏起東西的抽屜裡,拿出一塊牌位,上面寫著“將軍艾豐之墓”。
“什麼意思?”王覃古見艾莫把牌位遞給自己,有些摸不著頭腦。
“外頭黑著呢,一盞燈也沒有。”艾莫莫名其妙地來上這麼一句話。
「就與如今的艾府一般。」
王覃古聽見這句心聲,忽的明白了,接過艾豐的牌位,轉身朝來路走去。
“等一下。”艾莫叫住王覃古,隨手拿起一件長衫外衣,“天涼了,披上吧。”
王覃古接過來,低頭看看自己的傷口,沒有說話。
“還有,你之前說的,關於那些下人,”艾莫抬頭看著天空,上頭沒有月亮,只有幾顆在微雲下面躲著的星星,“是他們得知我要報仇之後……自己服毒的。”
王覃古心情複雜,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種行為,他如今也挽回不了什麼,只能帶著艾豐的牌位回到正廳,替換了秦必熙的靈位,再將靈位前的白色蠟燭熄滅。
外頭傳來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破土而出的沉悶聲,王覃古循著聲音走去,院子裡的湖邊上,一棵槐樹靜靜地站在那裡,正如它在艾府中那樣。
艾府的槐樹旁邊,原本是水井的地方,如今被院子裡的小湖佔著,王覃古想了想,來到湖邊上,湖水冰涼,但當王覃古將手指伸進去的時候,卻感覺不到水的存在。
艾府規則第八條,艾府院子中間的槐樹邊上有一口井,裡面的水甘甜可口,平時用水,請從井中打取。
艾府的水井中並沒有水,所以,規則裡提到的井水,指的是秦府的湖水嗎?
王覃古緊了緊身上艾莫給的外衣,正好,他剛才在正廳,隨手順了個茶杯出來。
王覃古拿茶杯舀了一杯湖水,並放進去一些君山茶,雖然湖水是冷的,在茶葉被放進去後,茶水冒出一絲熱氣,手裡的茶水也變得溫熱起來。
還挺神奇。王覃古心裡默默評價一句,將茶水倒在了邊上的槐樹底下。
茶水倒完後,很快被槐樹吸收。
「人情冷漠,井水乾涸。去井底看看吧,它們仍然在那。」
這是誰的心聲?王覃古左右看看,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難不成是槐樹?
確實有些地方,將槐樹認作是陰魂的寄居之地,王覃古想起奠玫的話,他的天賦似乎能與非人詭異交流,也就是說,那杯茶水,讓槐樹活了?
王覃古沒找到水井,但想來在秦府,水井的位置被湖佔了,那井底也就等於是湖底了。
……
“然後我就下到了湖底,也就是此處。”王覃古解釋完,站起來說道,“這底下沒有其他東西,除了這個。”
江璐瑤看見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瓷瓶,上面寫著“安息養生散”。
“這大概就是艾莫帶進來的毒藥了。”王覃古又拿出之前所說的銀手鐲,手鐲一側已經完全變黑了,“與安息丸一樣的毒。”
“那樣的話,與養生丹也是一樣的毒了。”江璐瑤開啟瓷瓶,裡面是白色的粉末,“只是有一點,它所說的‘它們’在哪裡?”
王覃古搖搖頭,他也剛下來一會兒,並沒有找到所謂的“它們”,甚至像艾府水井下的白骨也沒有看見。
江璐瑤蓋好瓷瓶的塞子,遞給王覃古:“你先收好吧。我覺得,我們得先想辦法回去。”
四周空蕩蕩的,兩人根本沒有路上去。
王覃古回想自己下來的感覺,沒有感受到湖水的存在,但他和江璐瑤的衣服都沾上了湖水的溼意,也就是說,其實湖水還是在周圍的,只是這一處地方被水井佔了。
這算是佔模嗎?王覃古朝腳下光亮的邊緣走去,在黑白交界之處,感受到了一堵屏障,和當時趣食公司副本里,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