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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推了推眼鏡,“片子上看,是這樣的。他想做什麼,想吃什麼,想幹什麼,就讓他去做吧。免得以後,你們都留下遺憾。”
謝北潯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醫生辦公室,他的腦海裡全都是醫生之前跟他說的話。
他怎麼也想不通,越少徵怎麼可能會死亡,他為什麼會死呢?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越少徵的病房。
越少徵面色蒼白地掛著呼吸機,渾身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
他看著越少徵瘦削而又清雋的臉,他無法接受,越少徵會死。他用力地抓著床邊的欄杆,努力地剋制著自己眼中瀰漫的悲傷。
宋知意和許聽晚,一前一後地進了病房。
宋知意拿著花瓶,打算把剛買的花,插進花瓶裡。
許聽晚看了眼謝北潯的臉色,“你都知道了?”
謝北潯轉頭看著他,盛滿悲傷的眼中,此時被憤怒取代:“你們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他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們為什麼不攔著他,為什麼不好好照顧他!”
許聽晚毫不在意:“因為,那裡有能讓他活下去的辦法,”他轉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越少徵,“越哥,比誰都希望自己能好好活著,”他又轉頭看著謝北潯:“其實,我挺希望你能留在越哥身邊的。”
“為什麼?”
“因為只有你在,他才看起來像是個病人,才會看起來是個正常人。”
謝北潯:“他自己知道嗎?”
許聽晚點點頭:“他早就知道了。”
謝北潯:“越少徵,為什麼軟一點,弱一點呢?”
這樣,不就有人會幫他了,會心疼他了嗎。
許聽晚:“軟弱,是因為身後有依靠,有人縱著,有人寵著,才會軟弱。越哥的身邊,從來只有他自己。”
他們,是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