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蹙了下眉,瞥了一眼偷偷溜走的眼睛,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
今天死了人,才能完成懲罰。
但是,完成了懲罰之後呢……
越少徵扶著謝北潯的手,忍住喉嚨間傳來的癢意,撐著身體,跟著他往外走。
謝北潯跟越少徵剛走到院子裡,就聽到有人說:“你們看見跟我一起來的那個男人了了嗎,大概這麼高,穿了件青色短袖。”說話的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語帶哽咽:“他說回去上一趟廁所,然後人就不見了。”
“你回去找了嗎?”
“我回去找了,他沒在房間裡。”
“你先別急,我們幫你找找。”
他們四處幫著找人。
“啊啊啊啊!”
一陣尖銳的尖叫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大家急急忙忙地朝著聲音發生的地方跑過去,在供奉菩薩的殿裡,發現了一個死人。他虔誠地跪在菩薩的面前,七竅流血而亡。他的身側,站著穿著之前老師傅穿著帶著補丁衣服的男人。神情平和,眉眼下垂,一副慈悲像。
小姑娘一見到他,很激動地撲了上去,激動地又是哭又笑,一直不停地說話。
男人從始至終都很平靜,一手轉著佛珠,一手行禮,口中不停地念著佛號。
謝北潯湊到了越少徵的耳邊,低聲說話:“這是怎麼回事?”
越少徵眸色一沉:“是懲罰。”他們沒死,肯定要找替代品。
謝北潯:“這懲罰現在結束了嗎?”
越少徵:“……沒有。”
它之前說,懲罰有三個。這才兩個,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降落在誰的身上,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男人不知道和小姑娘說了什麼,小姑娘才止住了哭,安安靜靜地站在了旁邊。只是,時不時地偷偷地看著他。
男人上前一步,站在了眾人的面前:“好了,早起要先給菩薩上香。”
謝北潯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香,拜了拜菩薩,把香插在了菩薩面前巨大的香爐裡。剩下的人,也一一都把香插在了香爐裡。
越少徵跟著謝北潯往外走:“外面的觀音菩薩,他為什麼不去祭拜?”
他剛才閒來無事,去外面轉了一圈兒。這裡供奉的菩薩,每個香爐裡面都是香根。但唯獨立在外面的觀音菩薩的香爐裡,什麼都沒有。
謝北潯:“是有什麼不同嗎?”
越少徵:“都是一樣的菩薩,怎麼可能拜了這個,就不拜那個了?”
謝北潯蹙了蹙眉。
是啊,為什麼要故意不去祭拜外面的觀音菩薩呢?
男人帶著大家去了後山,站在了一處特意開墾出來的土地前:“大家今日要幫著我們,把這塊地開出來。再過幾天,就能種晚白菜了。”
謝北潯:“你就在那裡站著,什麼也不用你坐,”他指著不遠處的那棵樹,“你的活兒,我替你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