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越少徵淡淡地點了下頭，站在樹蔭下，看著謝北潯他們幹活。
謝北潯拿著鋤頭剛刨了下地，就從裡面冒出來一個東西。謝北潯細細一看，那竟然是個嬰兒的頭骨。謝北潯把刨出來的嬰兒頭骨扒拉到了一邊，繼續刨地。然後，又刨出來了一個頭骨。
謝北潯一共刨了十下地，刨出來了十個嬰兒頭骨。
越少徵走到了謝北潯的身側，看著擺了一排的頭骨，打趣了句：“你這手氣太好了，要是買彩票，肯定能中大獎。”
越少徵沒有心情開玩笑：“你快過去看看吧。”
人家手氣好，撿的都是金子銀子。誰家手氣好要撿頭骨啊，還一撿撿這麼多個。
誰都沒有他晦氣好不好？
越少徵度用帕子捂著口鼻，蹲在那些頭骨前，仔細地看了看。這些頭骨有的有很多的洞，那些洞，大小一致，邊緣圓滑。有的是近期一段時間內產生，頭蓋骨上的洞邊緣不是很圓滑，每個頭蓋骨上都有三個小洞。
謝北潯湊到了越少徵身邊，“看出什麼來了？”
越少徵：“什麼也沒看出來。”
謝北潯瞅著這些頭蓋骨發愁：“現在咋整。”他不會刨的是人家墳地吧？
越少徵把這些頭蓋骨又重新一個一個擺在了坑裡，“這樣不就行了嗎。”
謝北潯：“、這能行？”
越少徵：“……試試吧。”
誰知道到底能不能行？
謝北潯幫著越少徵把頭蓋骨放回去，剛直起腰休息一會兒，他就感覺很不對勁兒。他的腳很重，他低頭一看。那些被越少徵埋起來的頭蓋骨上，長出了一個小小的手。這會兒正死命地扒著謝北潯和越少徵的腳，拼命地往地下拽。越少徵身體虛弱，只是被拽了一下，他的小腿就已經被拽到了地下。謝北潯要抵抗著往下拽的頭蓋骨，還要去拉著越少徵，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你放開我！”
越少徵越急，越咳嗽。咳嗽的胸口的繃帶都變成了紅色，咳的謝北潯眼尾都染上了幾分猩紅：
“你這麼拽著我，我們來都會被拖到地下！”
到時候，他們倆一個都活不成了！
謝北潯死死地拽著他，語氣堅定：“越少這，你少在那裡說些我不樂意聽的話！”他抽出了別在腰上的刀，胡亂地打了下還要把他往下面拽的頭蓋骨，“我活著，你就得活著！”
越少徵，絕對不能出事！
“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身子大半沒入了土裡，“在這麼拖下去，我們真的會死！謝北潯，你要好好活著！”
他心裡是很高興的。
在他死之前，能遇到這麼一個純粹的朋友，是他最高興的事情。
“我說了，我們都要活著！”謝北潯手裡的那把刀，將她腳邊的幾個頭蓋骨，全都拍碎了。他又爬到了越少徵的身邊,頭朝下，將困住越少徵的那些頭蓋骨，全都敲碎了。謝北潯的身上都沒什麼力氣了，但還是咬牙將越少徵從坑裡面給他拽出來了。
兩個人狼狽地躺在地上。
越少徵：“真是差點就去見閻王了！”
劫後餘生啊。
謝北潯歪著頭，朝著他笑了笑：“活著可真好啊。”
越少徵轉頭，溫和的目光剛好對上了謝北潯看過來的目光。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相視一笑。
湛藍的天空中，偶爾有幾隻鳥兒飛過。溫熱的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葉子，灑在了謝北潯的臉上。偶有清風撫過謝北潯的臉頰，讓他有了幾分睡意。
謝北潯：“你的傷，怎麼樣了？”
越少徵摸了摸胸口已經乾涸的血跡：“沒事。”
謝別潯的目光在他的傷口處停了停，“你要是不舒服，就趕緊說。免得拖來拖去，拖的更嚴重了。”
越少徵彎了彎唇角，沒說話。
就在謝北潯要睡著時，耳邊忽然傳來了越少徵的聲音：“起來吧，”越少徵俯身，將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咱們得把這塊地種好了。”
謝北潯躲開了越少徵的手，不情不願地從地上起來：“幹活吧！”幹完活，就能早點回去了！
謝北潯怕他鋤地時，在刨出來幾個頭蓋骨。把手裡的鋤頭放在了一旁，跟著別人除草。
越少徵依舊是站在樹下，看著他們幹活。
李招娣揹著孩子，拎著茶壺，急匆匆地往這邊走：“過來歇一會兒，”她給大家倒了碗水，有意無意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