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少了個老師,對他們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該做什麼,還在繼續做什麼。
謝北潯輕輕地拽了下越少徵的袖子:“我剛剛看了,少了個老師。”
越少徵淡淡地:“嗯”了一聲。
做完了早操,老師們帶著孩子們回了教室。
老師木著一張臉,拿著一本音樂書就進了教室:“我們第一節課,是音樂課。”說完,她就開始教孩子們唱歌:“泥娃娃,泥娃娃……”
謝北潯坐在最後面,瞄著正在唱歌的老師,小聲和越少徵說話:“你不覺得,她唱的太陰森了嗎?”
一點都沒在調子上,聲音喑啞難聽。
越少徵:“是挺難聽。”他嘴裡嫌棄,面上卻是很享受。
謝北潯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努力地聽老師教孩子唱歌。
老師唱完歌之後,坐在角落裡的簡易,就問了一句:“老師,我的爸爸媽媽不見了。你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
老師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又有小朋友問了句:“我的爸爸媽媽不見了,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老師仍舊是面無表情地回答了句:“我不知道。”
接著又有小朋友問道:“我的爸爸媽媽不見了,老師,你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
老師依舊是面無表情:“不知道。”
等所有的小朋友都問了,帶班老師才說了句:“我們繼續上課。”
他們上課的內容,仍舊是之前學的那首童謠。
童謠唱完之後,他們也就會提出來相同的問題。老師的回家,仍舊是不知道。
以此往復。
一直到外面傳來了廣播:“請老師帶著小朋友們,去食堂吃飯。”
帶班老師起身,往外走:“排好隊,一個一個地往外走。”
謝北潯爺跟著往外走:“越少徵,這裡也太嚇人了。”
那首童謠,整整唱了一上午!
怕是再唱一遍,謝北潯連曲子都能哼出來了。
越少徵:“他們怎麼一直問那個問題呢?”
謝北潯:“不知道。”
越少徵點點頭:“重複唱歌,重複問問題。他們是想要讓老師回答嗎?”
謝北潯:“老師能知道他們問的問題答案?”
越少徵端著食堂剛做好的麵條,坐在了臨近的一張桌子旁:“不知道,興許這裡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
謝北潯皺眉,“那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人死之前,沒完成的遺願?”
他可聽說過,人死之前沒達成願望,會閉不上眼睛的。變成了鬼之後,沒有完成心願,也會在原地停留,直到完成了心願才會離開的。
越少徵:“可能吧。”
謝北潯抬頭,看著一板一眼吃飯的孩子們,低聲問道:“你說這些人中,誰是鬼呢?”
越少徵吃了口面:“簡易。”
謝北潯:“為什麼。”
越少徵:“猜的。”
謝北潯:“……”
這個病鬼,越來越不靠譜了。
謝北潯心裡有事兒,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筷子杵的碗裡的飯,哪兒哪兒都是。
“不要浪費糧食,”劉園長輕輕地扣了下他的桌子,笑眯眯地提醒著。
謝北潯看著被自己杵的哪兒都是的飯粒,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他這麼大的人了,還被提醒著要節約糧食,是有點丟人。
劉園長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吃過了飯,老師們帶著孩子們去了外面玩了一會兒。說是玩兒,就是帶著孩子們在院子裡散步。說是散步,實際上,不能跑,不能跳,連走路都沒有一點聲音。神情呆滯地在陰影下,跟著老師走路。孩子們從操場回去,有一個小時的午睡時間。老師們也根據孩子的休息時間,去了員工休息的房間。
“我今天看,有個孩子都摔出血了,那孩子都沒哭,”大家聚在一起,自然而然地說起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那傷口老長了,皮都翻過來了,那傷口看著都疼。我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那孩子就跟沒感覺一樣,一滴眼淚都沒掉!”
他言語之中滿是佩服。
“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有個孩子吃不下去。我偷著給了點吃的,被園長髮現了。那傢伙兒,給我罵的啊,老難聽了!”
“還有啊,咱們這兒不是丟了個孩子嗎。聽說啊,是有人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