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可能見我不像有事的樣子,便向我搭話。
“你好,我叫秋燁。秋天的秋,火字旁加個中華的華。很奇怪的名字,我知道。但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秋天烈火。”
我扭過頭,這姑娘她的頭髮是黑色的,有些油,所以紮了個馬尾。就是頭髮有些短,顯得不怎麼利索。
臉蛋不怎麼驚豔,但卻是耐看的。
“你是感染了無序病毒的人啊?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感染了無序病毒還能醒過來的人。你能說說你現在的心理路程嗎?或者你可以說說醒來之後的心理活嗎?哦,不好意思,我的話多了些。可你知道,身邊躺著一個整天睡大覺的室友真的很難忍住從心底冒出問題……”
可能見我沒回答她,她不知道腦補了什麼,衝我伸過來一個mp3。
“剛醒過來發現自己經歷過的美好都是一場夢,我知道這肯定會很難接受。不想說話什麼的,我完全可以理解。好吧,其實我不能理解。畢竟我沒當過植物人,也沒有你的經歷……嘿,你需要幫忙嗎?”
她幫我擺弄幾下mp3,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小小的機器裡傳來:“那羊說話了,籤子上烤的是我六舅!”
我神情一怔,秋燁朝我解釋道:“這場相聲是來自來福社的社長常司德——我們都喊他快嘴……”
她後面說的什麼我沒聽清,只是對這個世界的真假又多了幾分模糊。
一旁的秋燁還在叭叭來福社的發家史,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快嘴,納雷,喬納斯……”
抹了把眼淚,我在心裡發狠:想玩是吧,我看你能玩到什麼地步。
三天後,我從營養針轉到流食,同時由於我的高度配合,提早被允許下床做康復訓練。
一週後,我開始嘗試粥類食物,同時不斷有精神開導之類的康復治療。
一個月後,我的各項身體指標也逐漸歸於正常。無序病毒感染者也沒有那麼可怕,就像是平常感冒發燒得過肺炎一樣,人們對他們也沒什麼牴觸,但像我這樣昏迷五個月還能醒過來的屬實少見,醫院便想把我當個活招牌,但我持強烈反對態度。
秋燁早就已經出了院。聽說她是一個村落的姑娘,只不過因為發高燒才被送來這家醫院進行治療。而且我少言寡語的表現讓她這個話癆得不到滿足,便在確認身體無大礙之後離開了。
“我說,你要想清楚。在我們醫院待著有什麼,你已經不是小孩或者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要明事理。在我們醫院先打著工有什麼不好,我們……”
我打斷了醫生嘮嘮叨叨的話,“很抱歉不能為你的獎金考慮,但我就是想出去。”
醫生悻悻地閉了嘴,給我簽了字條,讓我的親屬拿著這個去繳費。
二表弟和四表弟攙扶著我,這倆傢伙的身高都在一米九五以上,扶我這個一米八多的老哥哥不成問題。
看著身邊兩個熟悉的面孔,我突然有些恍惚:這是我弟弟妹妹,這是我的親人啊。
想著,我突然驚醒:你在想什麼!紫糰子那邊的就不是愛了嗎?這是對雲寶她們的極大的不負責!你要回去,你要回去,這裡才是你渡劫而來的夢境!!
激動的心情讓我咳嗽起來,三表妹立刻幫我順著氣,餵我喝水。
“你們哥哥我成老廢物啦。”
我呵呵一笑,小我14歲的六表弟大逆不道地摸了摸我的頭,“哥,你可不是廢物,你是我們心中一直敬仰的大哥。”
弟弟妹妹的伴侶在醫院門口帶著自家的孩子等我們,見我們一行人出來,孩子們歡呼雀躍:“好耶,能去吃好吃的啦!”
妹妹的丈夫們衝我招手,“大哥,你好了。”
弟弟的妻子們幫著扶過我,“你們兩個大男人也不知道彎彎腰,讓咱哥就這麼抬著胳膊像什麼話。”
六表弟讓她們把我抬到他車上,“哥他不能吃的東西有些多,我先送他回去。你們到時候給我發定位。”
我們都沒有意見。六表弟確認我的暈車症沒有復發後,瞬間將車速飈到80。
“哥哥,我聽醫生說,你自從醒來,就對真實的世界處於懷疑態度。”
我不肯定也不否認。畢竟這肯定就是個幻境,既然如此,我跟這裡的人扯什麼扯。
“可你不必非得把你的夢當成現實,也不必把現實當成夢啊,夢和現實,有什麼區別嗎?
哥哥,我們難道在你的夢裡,就不愛你了嗎?又或者,你在這裡,就不愛那邊的人物了嗎?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