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哥哥。
世界本就是一個錯誤的地方，破滅希望，帶來絕望，給予關愛又奪走情意。
這話是你告訴我的，我還記著。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對，讓我不必因為事物的逝去而悲傷。可是，哥哥，你怎麼忘了呢？”
我靜靜地聽著，淚水早就已經決了堤。
我怎麼能不懂呢，我只是對自己無能的怨恨。
是的，幾個月過去了，我好像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心裡有聲音一直勸我放棄，享受生活。也有聲音一直在怒吼：我一定要回去。
只不過回去的聲音，它變弱了。
“屁蛋兒。”這是我給他的暱稱：“我困了。”
六表弟乖乖地打了空調，並調整了座位。我長舒一口氣，腦中冥想起清靜經，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明耀？你快醒醒。”
我聽見了雲寶的聲音。
“小姐，我們盡力了。但您的丈夫就是醒不過來。”
“不不……明耀他還活著，他只是睡著了。”
我還聽到了宇宙公主的嘆息：“既然還有呼吸，那就還有希望。雲寶，明耀她一定會醒來的。”
這……這！
我拼盡全力想要回應雲寶，卻死活張不開嘴。
說話啊，說話啊！告訴她你還活著，告訴她你愛她，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哭泣！
“啊！！”
我從副駕上驚醒，把旁邊耍手機的六表弟嚇了一跳。
“靠靠靠……我靠！媽的！差一點啊啊啊！”
他煩躁地抓了抓腦殼，隨即給我遞了瓶農婦川泉。
“哥，你夢到什麼了？”
我喝了口水，這水彷彿是千斤的鐵球，難以下嚥。
“哥？”
他的聲音充滿了擔憂，讓我又想起來了雲寶的哭嚎。
“哥，沒事的，我們都在。”
六表弟有些緊張，他把我拉入懷抱，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
那口水我還是嚥了下去，漲得我喉嚨疼。鼻子酸了又酸，我還是哭了出來。
“哎哎？哥哥乖，不哭不哭……”
我沒管，只是在弟弟懷裡放肆發洩了一陣，然後像只鹹魚一樣看著窗外的天空。
這種要磨死人的情緒，真他媽煩人。
“哥，要不是你先回家？”
我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六表弟終於鬆了口氣，替我開啟車門後便去開了我家的屋門。
那群流浪貓狗也回來了，嗚嗚喵喵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朝它們笑著點頭，“是的，我回來了。”
我帶著它們進了屋，一抬眼就看到了我的卵石靜靜地坐在客廳的茶几上。
“哥，廚房裡有煮好的雞蛋玉米，也有小米飯，你記得吃啊。”
送走了表弟，我癱軟在沙發上，兩種矛盾的情緒令我心裡彷彿塞了個氣球，橫豎找不到舒服的姿勢。
是的，我想要出去。可在醫院的時光裡，我把除卻真正死亡的所以可能會讓我出去的方法都試了個遍，但沒有一個可行。
難道你想讓我混亂嗎？
我嘴角冷冷一笑，起身到樓下料理起我的奶茶店。
續上電費和水費，又購進了原料。我坐在櫃檯前開啟了空調，看起了手機餘額。
這個世界有不少地方都有漏洞一類的傳聞，我打算去那裡試試。
“唉……”
經過十來天的努力，我終於放棄了，幹他奶奶的狗屁世界，去一個地方就要花十多萬，我十來天掙了不到一百。
所以日子好似又回到了之前，弟弟妹妹時不時給我打電話問一句身體的狀況，我的生活又只剩下了貓貓狗狗。
許是因為我已經麻木了，於是一晃兩星期後，我常常想這個寧靜的整活也很好。
可就突然的，說有就有了有了變故。
起因是我的國家為了促進友好城邦關係，將和其他發達國家互換十來萬青少年進行友誼訪問，而我所在的地區因為鄉土氣息儲存完善，所以這個地方將迎來幾十個外國小孩。
“高同志，你家房子挺大的，如果那些外國小孩需要的話，能不能通融一下，提供一下食宿。”
喝著茶葉曬太陽的我在躺椅上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村長也鬆了口氣，臨走前要了把乾果，塞了我二百塊錢的紅包。
我嗤之以鼻，這點錢都不夠那群流浪貓狗吃一頓。
不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