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的越多,殺意就越重,那團戾氣就越壯大。
精靈們或無辜,或憎恨,或哀求,或震驚的眼神沒有打動我絲毫——透過紅幕,我覺得他們都該死。
隨著整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活物,我感覺心裡好像缺了一塊。
但願是不是壞事。
實在無物可殺,我飛上虛空,大槍橫跨過至高森界,於我手中狠狠掄下。伴隨著雷霆的炸開,森界瞬間化身岩漿和能量的纏繞物
真空不能傳聲,再加上我用空間裂縫來吸收森界爆炸時向外擴散的能量,所以小馬利亞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等到一切都歸於平靜,我才長舒一口氣。那股戾氣吃飽之後盤踞在我的心脈裡,也沒別的動作,我便不再在意了。
手中的空間碎片組合成布片,我準備打包森界的能量,回去混著森的法則殘軀一起餵給紫糰子。
呼……
視線逐漸模糊,前方能量的旋渦中心似乎出現了一道門,在指引我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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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有節奏的器械聲和聒噪的哭聲把我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我的身邊圍坐著為數不多的親人。
“哦,耀耀,你終於醒了。”
我三姨流著淚,往我身上撲著哭。
“家屬請冷靜,病人剛剛醒來,可能帶有極大的心理創傷。”
大腦斷絕思考的能力,我又閉上了眼,可消毒水的味道不似作假。
我……我做夢了?
我盡力遮蔽掉這種味道,努力告訴自己這只是幻覺,我還在給紫糰子收集能量的路上,這一切都只是天道降下的劫難。
再次睜開眼,看著護士嚴肅的面龐,我笑了。
“來吧,這次又是哪個模式?”
我自顧自道:“小涵那條路走不通,就開始打親情牌了?你們這些大道意識能不能要點臉,老整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
二姨抹著眼淚,大表妹已經忍不住了。
“哥!”她衝我吼道:“你醒醒!你已經昏迷過去五個月了,我們都擔心你擔心得要死,你現在又在說什麼胡話啊嗚嗚……”
周圍駁雜的聲音讓我煩躁,我想用金光給自己附上隔音的咒術,卻發現體內沒有半絲靈氣,倒是肌肉真虛弱得像是在床上躺了五個月的。
巨大的荒謬感像是插在牆壁上一把又一把粗劣的刀刃,我的心臟正以極快的速度從這些刀刃上劃過,肌肉被切割成一塊又一塊。
這到底……這到底是哪裡啊!
我……我不能做了五個月的夢吧……
雲寶……雲寶……
我在心裡急切地呼喚著,只覺得頭顱漲得厲害。
“病人需要一定的冷靜期,請家屬先離開。”
護士拉上了隔壁床鋪的窗簾,給我倒上了杯水。
我平按住心中的戾氣,閉上眼睛,深呼吸,再次告誡自己這裡都是幻境,一定有出去的法門。
堅定信念後,我再睜開眼,病房內空無一人。一個年紀不過三十出頭的醫生臉上寫滿了和藹,正樂呵呵地剝橘子。
“這可不是給你吃的。”那醫生犯了個賤:“你剛醒過來,還要慢慢調理腸胃。
好啦,言歸正傳。我是李晨,你的主治醫生。木子李,太陽加上星辰的晨。
我知道你一定在夢鄉里度過了一段你一直渴望的生活。但請你記住,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場全世界範圍內爆發的大病毒:無序。無序會讓你有合適的藉口陷入自己最喜歡的夢境裡,同時所有病人的夢境是相互溝通的,所以你可能會在現實中覺得某人很熟悉。但這是正常現象,你們二人可能還會有很好的交談。
哦對了,無序病毒並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也沒有很強烈的感染性,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去開啟新的生活。”
我憋著笑,懶洋洋地躺在病床上,“哦,這就暴露出真實意圖啦。”
醫生有些懵:“啊?”
“別給我裝傻,不就是想要我迷失在幻境裡嗎?我告訴你,你想多了。還無序病毒,藉口都不會編個好點的藉口。”
那醫生也是一臉無奈,“你好歹也是四十的人了,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只是負責確保你的精神狀態還算正常,如果想要進行進一步的治療,還需要你自己想明白現實與夢境的區別。”
醫生說罷就離開了病房,我一時舉頭無措,隔壁的女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