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風景從碧水藍天逐漸變成了戈壁荒漠,所經之處,皆是荒原,盡頭便是敦煌。
蘇棠嘴巴里嚼著幹牛肉問:“我們先去莫高窟還是鳴沙山啊?”
“從我們的路線先去莫高窟更方便。”祁夢看著導航回答。
“太好玩了,我們完全就是沒有計劃走哪算哪。”
穆挽倒在沙發上感嘆道:“好希望這種生活能一直持續啊。”
夏天天氣炎熱,沙地尤其鬆軟,季逸州不小心鬆了下油門,輪胎便陷進了沙中。
“怎麼回事?”蘇棠問。
“房車陷進沙地了。”他嘗試了啟動,但輪胎一直打滑,還有越陷越深的趨勢。
鹿恩毓看外面烈陽高照,塵土飛揚的,“我和季逸州先下去看看。”
嘗試了自救,無果,最後還是找了一輛越野車幫忙從沙地裡拖出來的。
季逸州彎曲起手指敲著窗,等對方把車窗降下後便和裡頭的人打了個招呼,“謝了兄弟,剛好到飯點了,請你吃飯。”
“行。”對方也是豪爽之人。
“你們這有什麼當地美食推薦嗎?”蘇棠對誰都很自來熟。
“這裡可多吃的,像胡羊燜餅、驢肉黃面、羊肉合汁這些,都是我們這的當地特色美食。”
看對面的女孩眼睛都發亮,他又笑著說:“要不然我帶你們過去吧。”
“好啊好啊。”
隨後跟著前面的越野車,找了個吃飯的地方。
“你們來這旅行的嗎?”
“是啊,這是我們的畢業旅行。”蘇棠歡快的拿著筷子,兩條腿在桌下晃動著。
“這羊肉湯好香。”祁夢轉頭看著鹿恩毓。
他用開水把桌上大家的碗筷都燙了一遍,然後給她盛了一碗。
“我也要。”季逸州拿著碗向著他。
“自己沒手?”
“真是見色忘友。”季逸州悻悻地拿起勺子,給自己盛了一大碗。
飯桌上交談甚歡,說著是請對方吃飯,沒想到這家店就是他開的,直接本末倒置的吃了個不用付費的霸王餐。
敦煌,這個名字就充滿了歷史的滄桑感和厚重感。
踏入莫高窟,來到這座壯觀的藝術殿堂,閃光燈會對壁畫帶來傷害,所以裡面不讓拍照,蘇棠放下了她的相機。
美輪美奐的壁畫,喜怒安詳的彩塑,熠熠生輝的佛像,是一代又一代的畫匠在石壁上刻畫出來的信仰。
當講解員說到這個世界文化遺產正在逐漸消失的時候,祁夢在慶幸自己和摯愛還有好友到來的同時,也為它感到傷感。
“怎麼了?”身旁的人感受到了她的悶悶不樂。
“沒事。”她沒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鹿恩毓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一會出去我們去逛夜市。”
“好。”
夜幕降臨,沙洲夜市的街頭巷尾,店家攤販們開始忙碌起來了,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濃濃的煙火氣,彷彿帶你回到了古代絲綢之路的繁華。
蘇棠一路都在吃,嘴巴就沒停過,季逸州當起了跟在她身後拎東西的工具人。
他提著兩手滿滿的東西,抱怨道:“蘇棠你是人嗎你。”
但說到底他還是心甘情願的。
“好神奇啊這個,第一次看到手動按的紅綠燈。”祁夢驚訝的瞳孔放大。
鹿恩毓對著她笑著說:“是啊好神奇,我也是第一次見。”
人流如潮,熙熙攘攘,他下意識的伸手護著她的胳膊肘,幾乎是圍起來的那種。
“這裡有一家泥板畫體驗館,我們去畫這個嗎。”祁夢看到門口的介紹裡有九色鹿。
“好呀好呀。”蘇棠看她喜歡,特別捧場的回應。
祁夢挑了一個身披絲帶的九色鹿,其他人各選的是飛天舞女、反彈琵琶和文殊菩薩。
在凹凸不平的泥板上勾勒線條極考慮耐力,她畫的特別小心,想要更為細緻一些,鹿恩毓在旁邊給她打著下手幫忙,一起完成。
“我這個好難啊。”蘇棠的飛天舞女畫了一半,前面的都礦物顏料還用錯了顏色。
“蘇棠你沒發現你和旁邊臨摹對照的飛天舞女有什麼不一樣嗎。”季逸州看著她的。
“有什麼不一樣。”
“你這個衣服顏色都不是一樣的,人家的顏色更深一些。”
“好像是,那我一會再把顏色畫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