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結因果。”
“嗤~”,江夜雪輕笑一聲,斜靠在身後的枯木上,換了慵懶的坐姿。
“星星吶,你又在為你那好弟弟鋪路算計呢。”
“那抹紅痣,又是姓雲,一個是長留受人羨慕敬仰的仙門弟子,一個卻是為了活命苦苦掙扎的無賴乞兒。好一部大戲啊!”
大莉姑娘從未刻意去隱藏她眉間的紅痣,也沒有故意扮醜。
她身上帶著面鏡子,如一般愛美的女孩時常照照,只是不知是在欣賞她自己的美貌,還是提醒著她自己什麼。
若是沒見過那日跟在江浸月身旁的雲不仙,江夜雪也只認為小姑娘是一個愛美之人。
可不巧的是,他剛好見過,相似的容顏,還有那極具標誌性的紅痣,雖然身份天差地別,可很難讓人不將這兩個人聯想到一起。
要說這兩人之間沒有一點什麼倫理大劇,江夜雪是不信的。
可以猜到,江浸月日後的劫難當中,有一劫定然是關於這位大莉姑娘的,而且成功渡劫的代價必然十分大,不然江歲新何故如此。
心下有了猜測,江夜雪挑眉道:“你是想讓這位大莉姑娘在此後行事時,念在你的份上不要牽扯上江浸月吧。”
“星星,何必呢,他都不認你了,何必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江夜雪不贊成江歲新的做法,既然關係斷絕,那就斷得乾淨,再去牽扯,只恐徒增煩惱,且越陷越深。
江歲新這種自我感動的做法,江夜雪不喜歡且厭棄,自以為付出了很多,可別人到頭來卻什麼不知道,最終白白給人做了嫁衣,這樣做的意義在哪?
雖然江夜雪自己也幹過這種蠢事,但人總是有厭蠢症的,他實在看不慣身邊的人重蹈覆轍。
他又道:“既然一開始就做下那樣的決定,也該放手讓他自己去解決問題。”
“你如今這般,有朝一日,他若是發現了,並將所有事串聯起來,到時候,你定然會成為他渡不過去的劫難,這與你的初衷已然背道而馳。”
江夜雪是知道怎麼戳人心窩子的,可說的卻都是事實,令江歲新沒辦法反駁。
“這是一個意外,我也未曾料到會在這裡遇到她。”江歲新淡淡回著,宣告這只是一個巧合。
他筆又一次停了,只是這一次,是徹底停了,他所撰寫之物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
吹乾墨跡,將紅白水墨暈染封面的本子合上,書名赫然是《玉骨經》。
指尖輕撫過那三個大字,江歲新微垂眼睫的眸子晦暗不明,他語氣頗有幾番回憶道:
“仇,上一世就報了。”
“我用無望死域殺的第一個人,就是雲似錦,那個聲名赫赫,世人既畏懼又敬仰的鬼醫。”
“很可笑吧,我的仇人救了我,然後,我在她最不設防的時候給了她致命一擊。”
他驀地笑了,卻是笑得苦澀,笑彎了腰。
江夜雪抿了抿唇,回道:“星星,你並沒有錯。”
將《玉骨經》放在馬車車門處,確保不會風吹掉,不會被雨雪淋溼,江歲新收下筆墨紙硯,放置好一切,他轉身就走了,什麼都沒帶,只帶了那塊青雲令。
“星星去哪?”江夜雪起身,一如往常般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