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群畜蟲的口腹食。
水中,振起的半身伴隨著嘶啞的慘叫聲瘋狂扭動,頭顱上纏繞了薛紋凜爭分奪秒拋去的內襯,上面塗滿鮮血,是那團黑霧瘋狂追逐的緣由。
少頃,湖面慘叫聲逐漸微弱,水中佇立的半身慢慢塌陷,直至周遭恢復靜寂。
薛紋凜趴著喘咳了兩聲,因這姿勢和散溢四肢的緊張感令呼吸愈加急促。
終於得手了!難為他費盡精力與唇舌。
薛紋凜方才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方才轉移了對方的那兩秒注意力。
他也賭贏了,這精通內家功法的對手,若在水中定是佔不到半點便宜。
即使離薛紋凜一步之遙也避忌不動,只因身上不黏藥粉,尤為懼怕那群活物。
薛紋凜保持著匍匐的姿勢歇了一會,異常艱難地重新套上了袍衣。
等正兒八經緩過來神,遠處盤山道上居然又重新起了微弱的騷動。
薛紋凜不敢再耽誤,勉力涉水到橋拱的曲面。
山中人心思樸實,密境常年安定無虞,是以機關造得並不十分隱秘精妙。
薛紋凜憑藉對前朝內廷的瞭解研究,很快找到了慣用的機關手法。
那曲面凸起的噴水龍頭一經扭動,從湖底向湖面頓時貫穿一股地心崩裂般的悶震,轟鳴聲接二連三,引發的浪濤爭先恐後地拍打著湖岸。
一次、兩次、三次,波濤拍著拍著威勢減弱,而湖面水位也肉眼可見地下降。
薛紋凜撫胸狠狠喘息了一陣,蹙眉不耐地扯下面巾。
他眼前,一座金字木塔自湖底砌壘,暗影的屍體被下沉水位自然推落在塔腰。
塔中心聳立著一根高杆立臺,只夠一人站立,四周燭光明亮盈爍,臺上置著一隻寶匣。
視線落到腳下,薛紋凜望著狹長陡峭的石階梯,深吸了一口氣。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