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父王領賞去了。
哨探又向努爾哈赤報告說:“杜松的監軍張銓,都司劉遇節領著逃兵,已渡過渾河去了。”
大貝勒代善立即向父王要了二千兵馬,追趕到渾河邊上。
代善見河邊什麼也沒有,連個人影兒也未見到。只見十幾堆屍體,都堆得像小土山一樣。
他不敢走正路,就抄著近路,來到薩爾滸山下,見明軍都倒在地上。他們一見滿州軍來慌忙穿甲、提刀。但是八旗已到眼前,一聲吶喊,將明軍團團圍住。
劉遇節見後金兵馬追來,急忙翻身上馬,與大貝勒代善交鋒,只戰了幾個回合,只因人困馬乏,一錯眼,被絆馬索絆倒了,代善一槍扎去,劉遇節被扎死。
監軍張銓是個讀書人。剛爬上馬背,就被八旗士兵硬拉下馬來,捆起來了。
那些士兵,見主將一個死了,一個被捉去了,隨即四散逃亡。可惜路徑不熟,大部分被八旗兵追去砍殺了,小部分被活捉,投降了。
努爾哈赤欣喜萬分,命令說:“把那張銓帶上來!”
不一會兒,張銓被押著,帶了進來。他見了努爾哈赤,立而不跪,而且不住口地大罵著:“你這善搞陰謀詭計的努爾哈赤!明朝帶你不薄,為何恩將仇報?”
努爾哈赤笑著說道:“俺知道你是個忠臣,可是,你那萬曆皇帝二十多年不上朝,已經腐敗不堪了,還保他幹什麼?你若能——”
“少廢話!俺張銓活是明朝的臣子,死是明朝的鬼。你妄想讓俺降順於你,永遠辦不到!”
努爾哈赤派人把杜松的腦袋送來,想以此來斷絕張銓的念頭,促他投降。
這時候,張銓見了一隻硃紅漆盤內,盛著一顆鮮血淋淋的杜松人頭,急忙上前,用雙手捧起來,嚎陶大哭。
張銓邊哭著,邊說道:“將軍不聽俺的話,致有今日之敗,上負國恩,下負兵士,俺張銓生不能替將軍報仇,死當追殺夷賊之命!”
說罷,圓睜兩眼,雙手將杜松的人頭向努爾哈赤擲去。
努爾哈赤一時大驚失色,慌得不知所措,急忙用衣袖去遮擋。
幸虧費格拉哈站在離努爾哈赤不遠的地方,只見他眼快手疾,一個箭步竄上來,一揮手將社松人頭打落在地。
努爾哈赤非常生氣,大聲喝道:“混帳!快把這小子拉出去砍了!”
張銓聽了,大笑不止,大踏步走到外面,伸著頭讓劊子手來砍。
不大工夫,侍衛將張銓的人頭捧上來,努爾哈赤見了,不住地點頭,回顧范文程說道:“萬曆皇帝也有這樣的忠臣,令朕可敬。”
范文程聽了,面紅耳赤,默無一言。
話說努爾哈赤的八旗兵擊敗杜松軍以後,哨探又來報告說:“明朝的北路軍,開原總兵官馬林等,率領兵馬二萬餘人,從三岔口出邊,正往赫圖阿拉開來。”
努爾哈赤聽報以後,把防守開原、鐵嶺的兵力與攻擊杜松軍的兵力會合一處,向馬林軍殺來。
開原總兵官馬林,宣城人,平日喜好詩文,交遊名士,圖虛名,無將才。
卻說經略楊鎬,原先決定馬林等率領人馬,從三岔口(今鐵嶺東南三岔子)出邊。三月二日必須趕到二道關與杜松軍會師,再向後金都城赫圖阿拉前進。
可是,總兵官馬林對於出邊的地點很有意見,堅持要從靖安堡(今遼寧省開原縣東尚陽堡)出邊。
當時,監軍潘宗顏向經略楊鎬說道:“馬林庸懦無能,難於共事。他不願意走近路三岔口出邊,卻要繞北而行,走遠路,從靖安堡出邊。這是馬林退縮不前的表現。這樣的人只能當個副手。開原、鐵嶺這北路軍若讓馬當主帥,不僅誤了軍機大事,咱們這些人都將自身難保。”
對於這樣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經略楊鎬置之不理,竟說道:“馬林文武全材,現有大學士方大人的保薦書信在此。你無需饒舌。”
再說馬林於二月二十八日,率領一萬五千多土兵出發了。由於沒有按照他自己的意見從靖安堡,而是從鐵嶺三岔口出邊,所以馬林一踏上征途,行軍速度就十分緩慢。
按照規定,北路軍——開原、鐵嶺兵馬應當與杜松軍在二道關會師,可是他已經出兵到第四天頭上,即三月二日中午了,仍然駐營於三岔口外的稗子谷,不肯前進。
後來,他聽說杜松軍已經提前一天到達渾河,他才號令兵馬向二道關方向趕去。可是,這時杜松軍已全都被殲了。
三月初二日夜間,馬林帶領開、鐵兵馬,到達五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