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慍怒之火從腳板地一直燃燒到臉上,姚南一直盯著他,說,剛才我都看見了,你彆氣,總會習慣的。
小白點了點頭,把檔案放到姚南的桌上。姚南準備從他們兩人呆過的中小學開始入手,這樣的話比較容易摸準人脈。幾個電話過後,姚南滿臉驚喜地問道,你知道不知道現在的當家人是什麼人?
不曉得,我都好幾年沒回高中了。
張進國!
小白虎軀一震————張進國是小白當年的班主任老師,也是校政教處主任———相當於特務頭子。他那憨態可掬的模樣一下子躍入小白的腦海,還有他那五音不全的歌聲,也又一次縈繞耳邊。當初張進國初為人師,立足未穩,小白的外公在學校裡主管人事,將張進國提了上去,所以張進國對小白一向照顧有佳。
現在就走,買點東西就去他家蹭一頓午飯,剛才我已經約過了,我就不信張老師會見死不救,讓我們這兩個得意門生餓死街頭。姚南幾乎欣喜若狂,手忙腳亂地開啟抽屜取出一千塊錢,衝了出去,他們倆上了車以後才發現一個重大的問題。
什麼禮物呢?
酒?
他不喝酒。
煙?
他不抽菸。
水果?
師孃就是開水果超市的。
姚南愣住了,一時也束手無策。
女兒,他有一個叫張黎的寶貝女兒,當格格似的養著,買菸酒的話他可以推辭,我們買點他女兒喜歡的東西,他就推辭不了了。小白忽然想到這個,大聲地喊出來,這一想法有如救命稻草,姚南也面露喜色。
他們倆盤算著張黎的年齡和學歷,可是兩個數學極差的人算了半天都算不出一個所以然,於是一邊開著車,一邊用最原始的方法盤算————小白依次說出自己的年級,姚南說出張黎所在的年級。
我高二。
我六年級。
我高三。
我初一。
……
……
我大四。
我高二……
我工作。
我高三……
兩人終於算出結果,卻又被這個結果嚇著了,那個上小學的女孩子悄悄成長為一個備考大學的高中生,高中校園裡白衣飄飄的少年已經成為在社會里艱難謀生的青年。當年的張黎抱著她的小號玩具足球站起體育館的看臺上,望著場上拼死搏殺的哥哥們,嚎啕大哭,她哽咽著說,你們別搶了,黎黎這裡還有一個球,給你們玩,你們別搶了。
多麼善良的孩子呀。當年的小南哥站在場中間感嘆道。
第七章 車到山前自然直
現在是飛速發展的二十一世紀,年齡差距在三歲以上就不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姚南向來不擅長與女生打交道,更別提去揣度一個九零後小女生的喜好了。小白也不敢隨意向努努詢問,一旦她以為他另有所圖,大發雷霆,他可收拾不了那種陰森恐怖的局面。姚南只得硬著頭皮給女朋友打電話,希望得到一點有用的建議,不料剛剛開口就引起了誤會。
什麼?十六七歲的小女孩你也不放過,姚南你還是不是人?我跟你這幾年知道你有幾根花花腸子,但沒有想到居然這麼變態這麼猖狂!電話裡的聲音高亢入雲,姚南把電話拿離一米遠都仍感覺耳膜嗡嗡作響。
他盯著巨大壓力趕緊將事情原委細細說明,對面的母老虎才漸漸平息下來,給他出謀劃策。化妝品不行,高中生不許化妝;衣服不行,那是父母的專屬權利;食品不行,誰家都不稀罕吃的;車和房子更不行,他們自己買不起。最後姚南提出一個具有建設性的意見:送好玩的東西———她的那款新買的PSP。
不行,那是你給我的禮物,哪能送給別人!母老虎一口回絕道。
我以後再給你買就是了。
老虎的固執在姚南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她只能答應下來。掛了電話以後驅車他們前往她上班的地方取東西。小白驚歎姚南的手腕與魄力,這也證實了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總有至少一個怨婦,老虎都能被輕易征服,其他攔路的雜牌老虎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今天是情人節,姚南的行為雖然彰顯了男人的霸氣,卻又不合時宜,小白在努努的淫威之下戰戰兢兢了兩年,猛然發現原來男人可以如此揚眉吐氣,居然一時間有些扛不住。
他們又在路上買了一點水果之類的充一下禮品體積,雄赳赳氣昂昂地按下張進國老師家的門鈴,開門的是師孃。兩人都齊聲高呼師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