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以後哥給你找一個好的。
小白只是笑笑,跟著姚南一起把這批貨搬進酒店庫房,簽完單以後離開酒店。上車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回頭望了望富麗堂皇的酒店,感覺自己只是一隻小小的螻蟻,在忽然聳立起來的階層下,他彷徨並畏縮起來。
你生氣了?當天晚上努努發簡訊過來。
沒有。
我說你是我同學,是不是過分了?
沒有。
我媽的門戶觀念很強,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知道。
不過努努相信……
嗯
努努沒有說出具體內容,但雙方心知肚明,小白看著手機螢幕上那串省略號,心裡越發沉重。他此時並沒有期盼正式地被介紹到她的父母面前,但是朋友兩個字或多或少地刺傷他那點可憐的自尊。他曾經非常小人地遺憾努努不屬於自己這個階層,如果自己透過努力去接近她所在的階層,他又不知道自己如何才可以在短短几年裡匹配一個家產數億的富家千金。
其實安睡的床鋪被褥再破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真正痛苦的就是睡在破床爛褥裡做著過於奢華的春秋大夢,而努努,是他一個甜蜜,遙遠並奢華的美夢。
第六章 做一個驕傲並牛逼的楊白勞
戴佳準備把歸在自己名下的那幢房子租了出去,但戴爸爸和戴媽媽的思想工作似乎有些難度,他們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和未來女婿住在裡面,而不希望為了每月幾張鈔票讓陌生人入住,他們一直堅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理念。
要是隻是為了租給別人住,那還不如直接把現金給你呢,再說了,萬一租房子的人把房子裡的東西弄壞弄髒了可怎麼辦,難道讓你結婚時住進一個邋里邋遢的房子裡麼?戴媽媽堅決反對道。
不會的,我們家現在這房子住了七八年了保養得蠻好的嘛,而且邋遢了再打掃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說得輕巧,到時候人家會罵我們做父母的。
你想出租就出租吧,房子是歸在你名下,你想留著結婚後住還是現在出租投資,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我們已經盡義務了。戴爸爸畢竟是從商的,思想倒是相當開明,在他眼裡,女兒起碼已經開始有了危機意識,這是最可喜的苗頭。
可是萬一房子被糟蹋了,佳佳以後結婚可怎麼住?戴媽媽還是不鬆口。
戴佳無計可施,雖然戴爸爸掌握經濟大權,但是戴媽媽才是真正的垂簾聽政。她只得將求救的目光轉向爸爸,希望他再進諫書,上達聖聽。不料,戴爸爸只是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就將太后的固執瓦解得乾乾淨淨。他說,咱家那幢房子裡大到沙發,屏風,小到杯託,工藝品,都是硬紅木的,他們想糟蹋了還得看有沒有能耐呢。
於是戴媽媽點頭答應。
只是兩天時間,租房子的人就找上門了,是舉家搬到南通來的造船廠工程師一家。工程師看了看房子,一下子就掉進眼睛裡拔不出來了,當天就簽下租房合同。大件傢俱都記錄在冊,如有損壞,照價賠償,小件物品由戴佳裝車帶走,預付金八千,年後入住。
戴家夫婦要去債主那裡打招呼,即使沒有錢償付,也要按規矩將這一年的賬房往來整理一下,而這樣做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他們除夕夜的時候不要不知趣地登門討債。以往除夕夜,戴爸爸和戴媽媽從來不去別人家催債,而從來不歡迎別人到自己家門口催債。戴佳說要和父母一起同甘共苦,知恥而後勇,於是也跟去了,但情形並不是像預料的那樣。
我就跟那些不仗義的人說了,要是年三十夜的時候誰去我家門口做討債鬼,我就把他們的賬留到最後才結,把我惹火了的話我把那些賬單帶著下棺材。戴媽媽不軟不硬,指桑罵槐地威脅道。
不會不會,我家大兄弟和我是拜把子的,和那些人不同。戴爸爸拍著對方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
當然當然。債主黃世仁腦殼子稀里嘩啦地冒著汗,趕緊附和道。
大兄弟放心吧,我們今天來就是打個招呼,今年我們家情況不太好,以後情況好轉了肯定先把你的賬結掉。
債主都是再三感恩。
戴佳一直以為他們一家會像磕頭蟲一樣從一家家債主門口爬過去,卻沒有想到可以這樣耀武揚威,趾高氣昂,彷彿皇家御駕親訪。上車離開時她好奇地問道,老爹,現在是我們欠別人錢還是別人籤我們錢,怎麼那麼彆扭的?
當然我們是楊白勞了。
楊白勞?我可沒見過楊白勞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