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只要能趁他運功的時候擊中他的後腦,就會讓他功力反噬……”
凌孤月道:“師父既然知道……為什麼那場大戰僅僅是與他平手呢?”
沈落搖搖頭,“也許是沒有機會出手吧。”
兩人又說了一會,凌孤月見他聲音越來越低,以為是他累了,便吹熄了蠟燭讓他休息。
等到午夜轉醒時才發現沈落痛得蜷縮成一團,在他身後不住地顫抖。
“師弟,你是不是很疼?”凌孤月驚慌失措地看著他,自責道,“都怪我不好……”
若不是自己被靜山老人抓走,師弟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凌孤月紅了眼,“以後你不要再來救我了!”
沈落對他露出一個微笑,搖頭道:“我不疼,就是……有點冷,師兄,你抱抱我好不好?”
凌孤月忙摟住他,將他按在懷裡,“師弟,有沒有暖和一點?”
“嗯,好多了……”沈落伏在他胸前,雖然有點喘不上氣,但覺得身上彷彿真的不那麼疼了。
凌孤月一直等到他睡著了也沒有鬆開手。他沒有告訴沈落,自己的傷口在結痂,又疼又癢,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上面咬來咬去。
好想撓撓啊……可是師弟好不容易才睡著,他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我不能放開……
凌孤月眼角的淚珠劃過那顆硃砂痣,落在枕上。他用腳蹬了蹬被子,將沈落露在外面的腿完全裹住,心道:師弟對我這麼好,我以後一定要保護他!
如今的沈落已將屏川心法修煉到第九層,與當年的師父齊平,天下間沒有幾人再能傷得了他,可是他依舊像受了傷似的蜷縮在自己懷中,一如數十年前的那些夜晚。
凌孤月眼中滿是複雜之色,論起親疏遠近,他自認為天下間沒有一人能勝過沈落在他心中的地位,但也僅僅是師兄弟間的情誼,是手足,是至親。
他思來想去,還是及早掐了他這不切實際的念頭的好。
凌孤月將沈落輕輕推到一邊,見他仍沒有醒來的跡象,便撐著床榻坐起身。
房間裡紅燭高照,趁這個時機環顧了一下密室,忽然覺得此處無比熟悉。
這不是自己的臥房嗎?
朱榻白帳,梨花木桌,牆角的嵌玉屏風……除了四周無窗,其餘陳設與他在沉冬榭的臥房皆是一樣,就連流光劍也被置放在一模一樣的劍架上。
房間裡還有個側門,不知是通到外面還是到達另一間密室。
凌孤月低頭掂量了一下右手上的鐵鎖環,看鐵鏈的長度,只能讓他離開床半丈遠。
正當他想跨過沈落走下榻的時候,沈落突然掙開了雙眼。
凌孤月忙收回腳。
沈落摟住他的腰,將下巴枕在他的肩頭,輕聲問道:“師兄可還滿意?這是我照著沉冬榭設計的,與師兄的房間沒有一絲差別。”
凌孤月掙開他的手臂,“分明是天壤之別。”
“為什麼?”
凌孤月道:“沉冬榭是我居所,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而在這裡,我和傀儡木偶有何區別?”
沈落道:“除了出門,師兄所有的一切都會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我若吃飯呢?戴著鎖鏈像個囚籠中的犯人一樣?”
沈落看著他,“我可以喂師兄吃。”
“我若練劍呢?”
“我可以陪師兄切磋。”
凌孤月氣得發笑,“我若沐浴呢?”
沈落一愣,凌孤月以為他動搖了時,他皺起眉頭,“是我忘了,我這就為師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