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章紹池甩眼神給這兩位,藏、藏、藏!老子去應付外面那群糙神野鬼,他孃的真煩人。
裴逸拉住章總手腕,不。
不到短兵相接的時候,後援未到,計劃未成,我們必須混過這一晚,拖延時間。
裴逸對雷魄打眼色:前輩您先走,躲。
……
吳廷冒手一鬆說“今夜先算了”,卻未必管得住手下為虎作倀的馬仔。
作為地頭蛇一貫行事粗暴、目中無人,仗著人多勢眾卻又頭腦短視簡單,定然不會把遠道而來的大陸客人放在眼裡。尤其,波奈溫已經察覺到,安排在章總房間裡的所有攝像頭、竊聽器,無論質量如何、是否有用,這些零七八碎竟然都失靈了,這還了得,房間裡定有奸細。
房裡,章紹池暴躁地吼了一句,“辦事呢,都滾。”
話音未落門被撞開,數條槍直指房內。
客廳悶熱無人,波奈溫提槍就直不楞登地闖入臥室。
“……”
臥房大床之上香薰味道很濃,健美的身軀在一張華麗蓋毯之下起伏,床毯將將遮蓋住挺拔的腰部。
男人抬頭,被打擾了興奮,胸膛一片淺紅,怒視闖入者:“要幹什麼?!”
章紹池以俯身之姿壓伏著床上的情兒。
“呵,呵呵……章老闆,打擾您,酒後雅興。”
波奈溫兩眼直勾勾盯著蓋毯下面的誘人氣息,唇角抖出不懷善意的笑,都結巴了。
“拿著槍幹什麼?”章紹池臉上冷熱交織,帶著火氣說,“滾出去。”
“我們老闆丟了幾件翡翠,值錢的,吩咐我們搜查各屋,抓賊——”波奈溫一通胡扯,不講邏輯。
“我這屋有賊嗎?”章紹池冷冰冰的,“你看見賊了?”
“呵,按說應該是沒有。”波奈溫目光陰惻惻的,掃過四面角落,“但您床上這一位……”
“他是我的人,你放尊重些。”章紹池一字一句地告訴對方,順勢動了一動。裴逸眼神迷亂,喘息……
“我過來是和冒叔談生意,從香港到內地的大宗翡翠訂單交易,佔你們每年出貨的五成以上,你知道?”章紹池再次重申輕重利害,“別給你老闆惹麻煩,出去。”
波奈溫黑著臉點點頭,槍口低下去了。餘光掃到吹拂的白色窗簾,以及窗戶開啟的一道窄縫。
狡黠的光一閃,馬仔大步就要走過去。
裴逸夾了章總,唔——
事實上裴逸是勾著腳弓,踹了他男人——給馬屁股抽一鞭子。
男人後肩肌肉連同蝴蝶骨都舒展開了。一群粗鄙的兵勇再次被勾了魂。波奈溫手中的槍管幾乎就要捅開窗戶縫隙,卻走神了,微凸的眼球直盯著床上,那一臉風情萬種……
蓋毯下面,還有枕下,都藏著槍,近在指尖隨手摸到。
而在窗戶的後面,外牆上有一塊凸起的佛雕。在浮雕的佛頭上,大不敬地蹲著波奈溫想要搜查的“奸細”。
雷魄腳踩佛頭,緊貼牆壁一動不動,幾乎讓自己化作浮雕造像的一部分,側影姿態很仙。
雷魄單手持槍,一直瞄準波奈溫的眉心,隨時都能崩了對方。
……
明槍暗箭┃死在你懷裡。
月夜鴞聲, 叢林幽遠, 一切隱秘遁形於盤根錯節的深處。
房內暗燃的空氣已接近爆點,隨時都可能交火, 讓床頭的香風旖旎也隨之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