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奈溫肩膀突然抖了一下, “嘿嘿嘿”得, 自己陷入一陣猥瑣的笑。
這廝轉身招呼手下都滾吧!章老闆在這密支那城捉住私奔的小情兒,連夜收拾, 在床上揍一頓, 似乎很合邏輯,看不出破綻。
嫌疑未消, 盯梢還要繼續, 事也先讓人家辦完, 都是男人嘛。
“章老闆,打擾了,都是誤會,您不要怪罪我們。”
“走走走……都撤!”
一群糙貨這時個個兒都梆石更, 心急火燎一臉邪念, 早就不想繼續幹活兒了, 後半夜就惦記著趕緊收工回營,回去滾被窩了。
裴逸的手放鬆下去,籲出一口氣。
嘴還封著,他剛才掐得太大勁,極度緊張,指甲在章總後背上快要畫出地圖。
掀開毯子一角, 腰側就滑出一根防身的軍刺。三稜的,帶血槽和一層幽冷的光。
窗戶外面發出“沙沙”輕響,腳踩浮雕石縫的腳步聲,一步,再一步。裴逸轉過頭凝視,傾聽,估計著雷組長攀牆而上,沿著房頂離開了……
章紹池把愛人的頭按進胸膛,喘息低語:“都走了?”
章總撕開某人嘴上的膠布。
裴逸輕吐口氣:“應該是,都走了吧……”
章紹池心有餘悸、眼神警惕:“待會兒還回來嗎?再殺個回馬槍?”
“有可能,這夥人心思難測,現在就是忌憚你的背景,又懼怕我乾爸爸的能耐,更無法確定我的身份,不會輕易動手。”裴逸又說,“這畢竟是密支那城,政要高官的眼皮底下。假若是深山老林,沒準兒就把咱倆點了,扔到老林子化為一堆殘屍白骨,誰看得出是不是被老虎吃的?”
章紹池眯眼一笑:“我就是虎!”
險象環生,四面都是埋伏,渾身的汗暴露了剛才有多麼緊張……汗涔涔的顫慄著相合,那滋味就是把含著血肉與真情的一顆心都剖出來,給對方了。
裴逸噘個嘴:“這麼危險,哥,為什麼還要來?”
章總:“你說呢?”
裴逸:“不怕丟命啊?”
章總:“死在你懷裡。”
囂張又動聽的情話,也就這人能說,而且說出來竟然讓人信服。
“……”
裴逸用手臂擋住遍佈水汽的臉,好像罩在溼潤的雨林深處,眼角總是溼漉漉的就擦不乾淨了。心裡比誰都明白,無數遍地再次確認,他們很在乎對方。
章紹池的視線往下溜:“寶貝,想我了?”
裴逸耳朵都紅了,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狼狽。明明穿著一層內褲,他無法抗拒地一直勃起。剛才男人壓他身上摩擦衝撞他就已經很羞恥地堅挺。床毯掩蓋的下半身,風起狼煙。
章紹池隔著內褲握住那裡,裴逸夾住雙腿想躲。掙扎讓他最脆弱的地方被一層布料裹住落在男人的掌心,掙脫不開。這一下就攥出一團溼潤,洇透了內褲,暴露可恥的溼痕。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臉上的那層面具永遠冷硬、剛強。多年殘酷嚴苛的特訓以及潛意識裡的自我矯正,都是不斷地逼迫自己禁慾而冰冷,以至於特情六處會出現像裴組長這樣兒的,嚴重表裡不一的奇葩。
溼潤,就是軟弱了。
溼痕擴大在他的內褲正中,在他嘴角,他的眼底,不斷湧出的慾望讓他無所遁形。
他的愛人也硬了,很硬,健碩的陽剛之物從內褲邊緣挺了出來,雄姿英發!
章總忍不住三下兩下,都扒光,終於不著寸縷。即便已經無數次撫摸、享受彼此的身體,在坦誠相對的一刻仍然激動得親吻發抖。也是因為,面板上的寒意與殘留的恐懼,都不斷地提醒他們危機四伏。
這樣的寒意與血光,心靈的折磨煎熬,只能用最親密的撫慰來消遣——什麼事兒床上打一炮不能解決的?
被慾望逼出紅潮,章紹池把臉埋進裴逸的頸窩:“用嘴,幫我。”
“哥,我……我不用嘴!”裴逸的手在下面亂摸發抖,都不太習慣了。
章紹池雙眼通紅:“老子忍不了,過來,想要!”
裴逸指著自己喉嚨、胸口,手指劃過小腹:“哥我被動了手術,手術,他們把那些東西都摘掉了,我是說……”
章總一時都沒明白:什麼,手術?
“那個瘋子,不,也不瘋,我乾爸爸,雷組長……”裴逸認真地點頭,喉部順暢無阻,心情激動時渾身肌肉也在起伏,“我身上沒有引爆器。”
章紹池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