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亡了!
雷組長卻沒有碰那隻虎,雙方撲殺的姿態卻沒有捱上一根毛,賈芭仰面盯視黑影好像凌空砸向它,猛地後撤,嚇得掉頭就跑,躥出好幾丈的安全距離,回頭。
賈芭退了,後腿做出奮力抵抗的姿態,齜牙怒吼,但絕不過去送死,很有智商有眼力價的。
老虎不明所以,弄不懂人類世界的複雜和爾虞我詐,只能目送雷組長傲然一轉身,長髮一甩,飄飄然就回去了!
死神一般的雷組長重新邁入大殿,波奈溫和手下人“呼啦啦”全體後撤保命。
雷魄問:“你的貓聞過我了,我乾淨嗎?”
吳廷冒都說不出話,旁邊倆馬仔像被招了魂,魔怔地點頭:“您乾淨!”
雷魄當然不是要殺那頭老虎。
他要弄死的目標不是虎。
雷魄雙眼射出殺氣,扭頭就盯住牆角的某人:“該你了。”
這三字出口,瑟縮在牆邊放棄尊嚴並且極力淡化存在感的劉sir,神情崩潰:“不,不,我不去啊,我又不是奸細,我是警察!……不,我不是警察,我不是……”
蠅營狗苟,食利忘義,背叛內心信仰的同時墜下爛泥深淵,必然是將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想做人?裴組長代表正義的人界表示,不收。
想做鬼?你卻又沒有雷組長這樣的能耐本事。
旁人來不及阻攔,或者也沒想要阻攔。這傢伙被當胸抓住衣服,在聲嘶力竭的掙扎之下被拖下臺階。
雷魄在四目相對的瞬間,終於面露兇狠,聲音卻像一片羽毛拂過,很輕,“我告訴你誰是奸細……”
“啊,你,是……你……”
恍悟的一刻,沒機會了。
這人像一隻臃腫累贅的大麻袋被扔進院子,摔向那頭虎視眈眈的猛獸……
陰風,虎嘯,慘叫,令人不忍聽的恐怖叫聲,迴盪在天宇。
密林上空,星光點染著夜的華光,鴞聲哀鳴。
章紹池摟住身邊的小裴,默不作聲,儘量不再引起任何人注意。今晚應該是熬過去了?
裴逸的眼悄悄滑過伴侶的下半身,膝蓋,小腿,最後落在章總的一雙皮鞋上。
麻布罩褂,寬鬆的褲裝,但穿了一雙不太搭配的斯蒂法諾名款皮鞋——老丈人家旗下的生意品牌。
裴逸此時相當確定,“東西”可能在他男人的鞋裡,訊號定位了。
再堅韌的神經也快要扛不住了,又一個字都不能說出來。裴逸把喘息強行壓在男人耳邊,拼命平復,溼潤的嘴唇貼著臉頰,最後在章紹池的脖子、喉結上,親了一口。
章紹池也摟了他,甚至還像拍賈芭腦袋似的,也拍了拍他的頭,擠出一笑。
天還沒塌就不算大事,別害怕。
小孩兒,我就是你的天。
……
沒有人敢往外面多看一眼。有兩名客人直接嚇昏過去,餵了救心丸抬走。
即便是生性粗魯殘暴的波奈溫,也面露畏懼和驚愕,後退好幾步,回頭求助他的老闆:咋辦?
“我替你們鋤奸了。”雷魄一臉淡然。
“賈芭真的能嗅出來啊,那警察難道真是臥底?他身上不乾淨。”裴逸掩嘴對他家章總,很大聲地講出“悄悄話”,就是一錘定音,定性下結論了。
“這是意外。”章紹池轉向那位地方官副廳長,“那人身上肯定不乾淨,不是正經的條子,估摸是攜帶了不屬於這片叢林的贓物在身上,氣味激怒了老虎,所以……就是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