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他一概都不擅長。念大學時就沒好好學知識,再後來,後來也沒好好學,因為他的老師楚珣也不是搞技術裝置的。楚總明明就是靠天賦吃飯的,教出來的徒弟什麼德性就自求多福吧!
沉浸在麻木不仁的歡愉之間,飲鴆止渴。明明做的是這事,眼前不停掠過的卻是許多熟悉的人影,那波利的酒吧裡,群魔亂影之間,黑色皮褲,男人深沉的眼,還有威尼斯水城中幽閉的街道,陡峭的高牆之上,斑斑點點的血痕……
啊——
最後撞進他眼膜的就是江瀚的臉,在那波利酒店,咫尺之遙,用那樣複雜的眼神盯著他……裴逸抓住床單,撕出皺痕,心情崩潰一般,身體止不住地顫慄。
猝不及防之時有人突然闖入閣樓,一雙大手鉗住他的手腕,把他壓在床墊上。
裴逸拼命回過頭去,望見他最熟悉的男人的眼。炙熱的呼吸罩住他的嘴唇,也很心疼地吻住了他。
章紹池再吻他的耳朵,他的後頸,很溫存地,讓他逐漸放鬆身體。
身體裡低頻的顫音不停,章總一定聽到了,一怔:“那玩意兒好用麼?”
“不好用。”裴逸閉眼哼了一句大實話,睫毛就溼了。
男人沒嘲笑他這種見不得人的癖好,沒有想要傷他自尊,而是將他翻轉過來……
兩人耳鬢廝磨大力愛撫的時候裴逸以眼神提醒:耳機頻道,通的。
提醒得太及時了。章總一激靈,從裴組長懷裡拔出頭來:那個人聽得見?
廢話,當然聽得見,如果對方接通了頻道。裴逸打個眼色。
章紹池小聲罵了一句,耳朵發燙,頭一回在床上覺著沒地方躲了,老司機首次遭遇這樣無地自容的尷尬。
兩人完全是用眼神和口型交流,都不敢出聲。章紹池:在那波利那間酒吧,你坐在我大腿上。
裴逸:對,我給你跳了p dance,他就在你身邊安穩地坐著,盯著咱倆折騰。
章紹池:臥槽,幸虧當時沒有扒你衣服……我好像幫你穿上衣服來著?他不會那時就特想弄死我?
裴逸:你幸虧是幫我穿上,沒把我扒光了。
章紹池:那老傢伙得扒我皮吧!
裴逸:是他給你“點”的我,當時就是試探你會怎麼做。
章紹池:…………
章總就在內心吐槽和大罵陳煥,老子為什麼要跑去南歐找那位江老闆以做生意為幌子探聽情報?蠢透了。這種事通常怎麼諷刺?魯班門前鑿斧子,關公面前耍大刀吧。
在六處的前任金牌特工眼皮底下做妖,江老闆放了他一條生路,真是他的造化。以後再也不想見到那位心思叵測、老奸巨猾的人物。
頻道里突然淌過電流聲。
倆人“噌”得坐直,繫好衣褲,好像這間閣樓裡有大燈泡和攝像頭照著他們呢。
頻道里陌生的熟人,看來根本不關心他倆剛才在破床墊上搞“二人轉”的事實,連線了裴組長的裝置,陸續發來一堆文字檔案,資料共享。
六處內部組員的部分機密資料,“編外組員”又不知從哪黑來的,很痛快地甩給他一個t的壓縮包。
裴逸一目十行:“之前把冷梟這人都扒遍了。從進入六處的特訓營之後,再到一線,中亞,遠東,長期駐紮伊斯坦布林和莫斯科這些年的任務和經歷,我都扒過。”
耳機裡,對方手指輕戳出“砰”一聲,回應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