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地進行生理衛生知識科普。
周彬蔫兒不唧地不說出來:裴組長你給誰科普?真的當我是無知傻瓜,我是學醫的。
內斂羞澀的人沒有把實情講出來,遠方寒冷的冬夜裡,冰天雪地合圍,中槍受傷流血的人發低燒,強忍疼痛,窗玻璃上充滿白色哈氣。
他們縮在破舊棉被下面,緊緊抱在一起,一開始確實凍成兩隻死雞似的純粹為了取暖。到後半夜,不那麼冷了,也沒撒開手,一直抱到天明。
一頭長髮披散還微微打卷,眉眼輪廓深邃,鼻樑挺直,那張臉確實很吸引人。
懷裡的男人身材勻稱硬朗,臀部挺翹結實。火光在壁爐裡暗暗地燃燒,敞開新世界的大門,照亮一叢心火……
周彬往對方臉上哈了幾口熱氣,一撮長頭髮“啪”得糊他臉上,幾乎吸到鼻子裡,尷尬了。
冷梟皺眉頭就也尷尬了,撩頭髮,推開周彬的臉。
周彬後來回想,他確實沒摸出這人身體有任何起伏變化。但他害臊不敢講出來,是他自己有生理反應。
他都硬了,面紅耳赤哪敢說出來啊,特別怕冷組長揍死他。
……
病房內,周彬再次確認房門上了鎖,於是取出手提電腦:“小裴,幾小時前你們a組頻道又收到資訊,我原本就是告訴你這件事!”
“?!”裴逸一聽就想到是誰,流露出緊張,“對方說什麼?”
“對方匿名直接向你彙報。”周彬道,“內容就是說,前日激戰捕捉到一個陌生電波訊號,大致猜測到對方藏身的方向。”
裴逸脫口而出,“牛b了”……
一段電文顯示在電腦螢幕上,裴逸眯細雙眼,反覆閱讀了三次才看清內容。他的眼瞼有些發燙。
【前日地穴激戰,幕後駭客遠端控制電腦和你們對話,並幾次試圖入侵a組公共頻道,暴露了對方的波段和訊號方位。初步推測藏身地點不在非洲本地,屬於超遠端以電子程式操縱電腦和其他裝置,方位由此向東,現懷疑位於我國南部邊陲幾省或東南亞,具體位置待查。】
裴逸猛吸一口氣,難以置信會在這時收到重要情報,眼眶突然熱了。
螳螂捕蟬,黃雀就在身後。
隱身的駭客不會料到,就是一次急怒攻心和控制慾作祟,操縱電子裝置對裴組長試圖威逼利誘,一招不慎就暴露方位。
裴逸再次雙手合十,不出聲地對著螢幕,彎腰作了一揖,面對他心裡感激的那個人。
這種情緒甚至夾雜了幾分仰視和崇拜。
他仍然堅定地認為,那個人不遺餘力地一直在幫他,那個男人並未輕易就依附黑暗,每每在關鍵時刻,就用這樣的方式向他展示低調又牛逼的職業素質。不然,什麼樣人物能和楚珣齊名、配得上六處王牌特工的稱號?
當初厲寒江放走冷梟,應當一是相信這人良心未泯,殺之可惜,留著或還有用處;二是因為,冷梟就是唯一和幕後有所聯絡的殺手,留活口就是留下線索,一點點摸到隱藏在亂草叢中,通往深淵的小徑……
清白與黑暗、正義與邪惡之間,存著一道尖銳的、深邃的鴻溝,這條楚河漢界不會模糊混淆。
假若這次再看走眼,辨不出善惡忠奸,裴組長堅決從此金盆洗手了,回家考個幼師資格證吧,別在情報口上混飯吃了!
裴逸轉身,臉上難得曝露幾分喜悅,一時得意忘形就再次原形畢露,順勢抓起周彬的右手。他以西方男人對美女行吻手禮的姿勢,彎腰在周彬手背上印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