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在對方手背的傷疤上了,他小聲道:“以前的事對不起啦,請你原諒。”
“又不是你害得我。”周彬無奈苦笑,“是我不走運,我這樣兒看著特像壞人嗎?”
“絕對不是。”裴逸笑道,“你一看就是善良隨和的大好人!”
手拉手還沒鬆開,病房門“嘭”得開啟。
穿得乾淨帥氣的章老闆大步進來,抬眼:“哦,來得不巧啊?”
冷冷淡淡的腔調還帶著酸氣,章紹池轉身就出去了。周彬嚇得“噌”一下甩開拉他小手的貓爪子,當初在船上吃過大虧他還記得,右手掌貫通傷留下的疤痕至今清晰可辨,他可不想再廢掉左手。
周彬匆匆打聲招呼,在某人威懾的視線籠罩之下抱著他的電腦公文包落荒而逃。章紹池沉著嗓子哼了一句“難得見面你們繼續聊啊”。
裴逸捂住半邊臉哭笑不得,把兩手在西褲上抹了抹:“幹嘛那麼兇,嚇唬小孩?人家真的是來遞情報的,很重要的。”
“遞個情報你是要以身相許嗎?”章總回頭打量他。
“我可不敢招惹小彬彬。”裴逸笑,“冷組長會拿刀砍我的。”
“你怎麼不怕老子拿刀砍人啊?”章總從牙縫裡甩出威脅,卻沒繃住笑意,氣急敗壞地暴露了心思。
只能掰住手腕拉拉扯扯再次把小裴按在牆邊,隔著病號服從上至下摸過一遍,才算解氣,主要是摸一摸愛人是否完好無缺。
偶爾幼稚無聊的老小孩兒脾氣又犯了,還要強迫裴組長在他面前也行一次吻手禮,一定要求白金客戶的獨家尊享待遇,把場子找回來才肯罷休……
歷經大風大浪,一場劫難,水面終於歸於平靜。難得享受歲月靜好,內心的依戀和感激,其實很難用常人語言描述。
現在讓他們為對方做什麼,都是願意的……裴逸很討好地把他男人左手右手每一根手指都吻了一遍,像貓似的,舌尖細緻地舔過指甲。
男人的手掌寬闊,手指又長,指骨結實卻不突兀,很有力量和安全感。手指都長得如此合他的眼緣。
章總終於露出滿意表情,又很陰險地把中指伸到男友口裡,撩過口腔的溼潤柔軟,舒坦了。
沒來得及互訴衷腸,房門再次叩響,叩門聲分明抖出戰戰兢兢的顫抖音。
周彬從門縫露出半張臉:“打擾兩位了。”
章總回頭問:“沒親夠?”
周彬尷尬地點頭,又迅速搖頭:“不是。有正事請您兩位過去一趟,冷組長要求見你們——他只見你們兩個人。”
……
封禁的秘密┃走到陽光底下。
冷梟被收押在我方軍港的臨時拘留地。
這是一位相當棘手的人犯, 以至於這些天, cia6和巴黎總部高官之間,一直氣勢洶洶地爭執扯皮, 都不願鬆口妥協。
六處要求將冷組長帶回燕城, 而總部堅持這是上了通緝令的重犯, 理應享受到尼奧揚科夫斯基先生一樣的待遇,是要上國際法庭受審並且處以極刑的, 哪能讓你們私下“從寬”, 就黑箱操作了?
拘留室有重兵把守,裡外三層。我方的維和士兵持槍站崗, 謹慎而緊張, 都知道籠子裡關的不是弱雞, 是一頭猛虎。
羅馬監獄押解人員曾經犯下的錯誤,已經成為cia內部流傳的笑話,太蠢了。冷梟以一擊四成功脫逃的20秒監控畫面,後來也不慎流出, 被維基解密網站給釋出出來, 場面令人驚歎咂舌, 又成就了一段燕城六處高階特工的越獄傳說。
冷梟那號人性格很彆扭,鑽進牛角尖就一路直撞南牆不回頭的,堅拒與周彬面談。
管你小周少爺是來談條件,還是談情說愛?不想談。
裴逸自己也後悔了。
爭強好勝的心思慫恿著他,一時衝動就沒忍住爆料,當面揭穿了對方極力隱瞞的隱私, 對誰都會是一場強烈的刺激、打擊……
他畢竟不瞭解一個人這些年成長道路上,所經歷的所有變故。設想對方可能曾經遭受的生理殘害、戰爭創傷,曾經那樣無助、毫無自保能力的孤兒,在險惡的沼澤中掙扎,但求能夠生存……他沒有資格去嘲弄對方,他已經是命運眷顧的幸運兒了。
據最新訊息,我方部隊與總部特工配合,又破獲了東非裂谷附近幾處地下工廠,直接端了這一片生產源,還截獲了紅海上的幾艘偽裝商船。
這群軍火販子損失了一大筆,恐怕要傷筋動骨。最近亞非地區的黑市武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