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累。能把咱們章總累到明明住在小情人兒的隔壁,竟然沒有半夜潛進房間進行親密騷擾,看來是真累得夠嗆不想起床。
章總也在床上睡了三天才起來,特意在洗手間倒飭一番,下巴刮乾淨,再衝個澡,爭取把三十歲倒飭成十八。
臉上那道傷口,很像古代囚犯遭受刑刺面的位置,怎麼看都不爽,只能用創可貼蓋住!
章紹池把他從地穴實驗室搶出來的一箱抗體樣品,交給上方了,或者能增加一丁點受害者獲救痊癒的可能性。
那確實是地下工廠裡,每一名人質身上都注射過的抗體試劑。
周彬拿到檢測結果報告回來,聯絡阿布扎比官方,藥品已經在趕往海灣的飛機上。還有一批藥品急速送往羅馬。
那頭倒黴的阿拉伯寵物羚羊不幸成為犧牲品。但是扎耶德王子,經由全世界最牛b的傳染科醫生集體會診,留了一條命,這些日子一直在重症病房內煎熬,各種高階儀器維持著衰竭的器官。
海灣地區的那個國家,據說也經歷多事之春。
老酋長年紀大了,關節病糖尿病發作,癱瘓在床。大王子扎耶德又突遇橫禍,政務和外交大權基本就攥到二王子薩利赫手中。薩利赫王子如今就是那片沙漠黃金城邦裡,最富有並且掌權的人……
這是章總後來陸續瞭解到的。他還惦記再擼一擼那隻名叫哈比的黏人的虎貓呢。當然,他更惦記自己身邊養的這隻豹子。
比章總早來一刻鐘,先一步溜進裴組長房間的是周彬少爺。
周彬手裡提著大包零食和水果,是一位高學歷有教養的年輕人。
裴逸從病床上一骨碌就坐起來,懶病也沒了。當初周彬受傷住院他就沒出現,結果人家過來探望他,真讓他寒磣啊……
周彬一身利落體面的西裝,微笑,客氣地握手:“裴組長你好。”
裴逸雙手合十,深深揖了一個躬……
老熟人在硝煙散去風平浪靜時再次會晤。周彬悄悄把手掌往西褲褲縫上擦擦汗,再見小裴也有點侷促吧。
小周是清秀周正的長相,不算多麼英俊耀眼,在光芒四射風流倜儻的裴組長面前就被比下去了。扔進人堆都找不著的相貌,還一臉傻乎乎的純良無辜,最適合保密戰線。
“你看過冷組長了?他們讓你見嗎?”裴逸打聽這事。
“想去來著,他們也想讓我見,主要還是勸降和扒情報嘛!但是他不見我……” 周彬低聲說。
冷梟當時是被周彬抱住大腿不許走才被迫“投誠”,不然這人絕不回頭,不會順順當當地踏進吉布提軍港,等同於自投羅網。
冷梟手裡明明有槍。這人但凡更加冷血無情一些,提槍就可以把周彬斃了,這才是與這個世界徹底切斷情感牽絆、踏上絕路永不回頭的方式。
但冷組長每次關鍵時刻就手軟,還是對周彬懷有不慎超越了社會主義戰友情的特殊情誼吧?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就是這樣微妙。
“哎,那誰,其實挺帥的。”並排坐在床邊,裴逸拱一下週彬肩膀。
“啊?”周彬抬頭。
裴逸一臉妖嬈:“你知道我說的誰。身材也不錯啊,那胸肌,那大腿……”
周彬:“我、我又沒有仔細看過。”
裴逸又拱一下週彬:“別裝了。”
周彬低頭:“沒裝。”
裴逸和小周蹭蹭肩膀:“到底睡過沒有?”
他就隨口一問,周彬的臉竟然就漲成石榴色。周彬說:“那時大雪封山,困在小木屋裡足不出戶,只有一個臥室,一個壁爐,一張床。”
周彬自己都笑了,抹一把臉,陷入回憶時也很動情:“你常年走熱帶地區的,莫斯科郊外冬天冷得啊,哎呀你都沒有見過,走出門眼睫毛都結成冰花,解個手能把那裡凍上!就為了抱著那個生火的壁爐,別說和一個男的同床睡覺,十個男人同床我也能忍,抱著能禦寒取暖啊……”
裴逸捂臉哈哈大笑:“明白,都明白,雞兒都凍掉了趕緊抱著晤晤!”
周彬漲紅臉推了他一把:“只是禦寒取暖,真的冷啊……”
沉默片刻,周彬又說:“你講的那件事,我早就知道,我也偷偷查過他資料。他應該是少年時受過傷吧。”
裴逸忙說:“我很抱歉。”
裴組長心存愧疚,又心懷體恤溫存之意,實在不知怎麼報答人家周彬少爺了,只能把平生絕學他最擅長的兩個男人之間關起房門風花雪月的小情趣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