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交易,肯定是要貨源緊俏、價格暴漲了!
冷組長遞出重要情報,但沒說一句請求免死輕判的軟話。
周彬每晚跑來站崗,只能站在門外看一眼,悄悄說兩句,跟一個無動於衷的背影強行搭訕。
人都是這樣,快到失去摸不到了,才後悔從前沒有多看兩眼,沒有再多花些心思。
假若多花那麼兩分心思,送出手的不是雪地裡撿來的破舊斷手的玩具熊,而是去店裡給這個人買一隻完好簇新的,或許結局就會天翻地覆。誰願意當那隻斷手的舊熊,誰不願意與生俱來就完美、優越、閃亮簇新?
“你走,看通緝犯幹什麼?”冷梟的背影紋絲不動,嗓音低沉。
“我受傷住院的時候,你也冒險去看過我啊。”周彬說。
坐牢肯定伙食不好,蛋白質攝入不足吧?周彬少爺立即察覺某人瘦了,掉了肌肉。背影長髮垂肩,愣是讓他饒有興致地看出幾分中性的美感,頓時心裡又懊悔了。
冷梟突然說:“我如果不繳械投降,會連累你吧?那些人肯定連你一起牽連調查了。”
周彬一聽愣住:“是這個原因嗎?……我,對不起啊。”
冷梟回答:“再也別來了,我不想見到你。”
狹小的一間拘押室,約莫只有八平米。
單人床之外就是固定在水泥地面上的桌、凳,以及連在牆上的馬桶和盥洗池,全部濃縮在斗室之內。
牆上沒有窗戶,水泥地面之下用鋼板封鎖,老鼠打洞都打不出去。
冷梟對審訊他的人說:這裡很好,挺舒服的,你們就把我一直關在這裡,我不進總部監獄,也不回國見任何人……我就一直在這裡關到死。
……
荷槍實彈計程車兵把守住第一道門。探監的人進到套間,外面的門迅速合攏、上鎖,裡面才是單間拘留室,絕對是嚴加防範。
透過門上一扇小窗,雙方對視。階下囚維持一貫的冷漠,眼神放空斜望著天花板,彷彿就盡力不要與這個世界發生聯絡。
裴逸接通通話裝置,點頭:“冷組長你好。”
冷梟坐在床邊:“你們還想知道什麼,都問吧?既然談妥的條件,我只跟你裴組長交換情報,對別人我不說。”
“為什麼只跟我交換情報?”
“送你人情。”
“冷組長跟小周先生交待也可以嘛。”裴逸一笑。
“你夠了,閉嘴。”冷梟頑固地別過臉,“我沒跟他交好過!我不像裴組長你,枕邊沒有男人把你艹舒服了你就py癢得睡不著覺。”
“是啊,所以我最近幾天,睡得特別舒坦踏實!”裴逸嘴唇一抿。
回應這種挑釁他早就百鍊成鋼,臉皮厚得很呢,也不理會身後章總的表情。
裴逸在外間的審訊桌前坐下。
雙方無非就是對於幕後謎一樣的指揮者的身份,再次謹慎地交換意見。冷梟說:“我不認識‘它’。我從來沒有機會見識真面目,那個依靠遠端敲鍵盤就能給我釋出程式碼和指令的人……‘它’確實很厲害,至少是一流駭客。”
能讓冷組長都認同“厲害”的人,世上也沒剩幾個。他們是單線的網路聯絡,用頻道或者電郵互相通話。
現在的高科技網際網路時代,這就是許多跨國犯罪團伙通用的、熟練的手段,僅僅憑藉一重一重光纜傳輸,橫跨大洲大洋,就構建起龐大的虛擬網路,在全世界大肆囂張地販運毒品和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