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的燈驟亮,芬姨和榮叔聽見動靜,紛紛從各自房間出來,才走到大廳便看見南舟少爺雙手被綁在身後,睡袍大敞,裸露著上半身,下身就一條四角內褲,極其不雅,而當他們看見南舟身後拿著刀的秦嫣時,芬姨和榮叔臉都嚇白了!南虞和呂治辰聽見動靜也匆匆下了樓,秦嫣聽見腳步聲後,將手中的小刀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立在一邊冷冷地看著樓梯上匆匆而來的兩人。南虞和呂治辰一見到樓下的場景便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南虞當時上去就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聲音剛落,樓梯上又響起了腳步聲,南禹衡便是隨著這聲響亮的巴掌走了下來。他穿著深黑色的長袖睡衣,肩上搭了一件薄外套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視線落在南舟身上,旋即漆黑的眼眸泛起一絲殺意,如冰冷的蒼狼,讓南舟莫名打了個寒顫。秦嫣見該到的人都到齊了,轉過身就對芬姨說:“南家小叔子半夜進我房間要侵犯我,芬姨,報警!”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臉色大變,芬姨愣在當場沒敢動,南虞聽了心裡一驚趕忙對芬姨吼道:“你敢報警!”南禹衡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南舟,人的感官在面對危險時總能提前接收到訊號,南舟此時的身體便開始哆嗦起來。秦嫣聽見南虞這麼說,抱著胸的手立馬一放轉身就朝南家大門走去:“你們南家人要維護自家養的狗,可以,我現在就回家告訴我爸爸,看看我爸會不會報警!”南虞氣得五官都扭曲了,連日來這個剛進門的侄媳婦天天人影都見不到,我行我素,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裡,此時深更半夜居然還要跑回家告狀,氣得南虞連忙跑過去擋住南家大門,氣勢洶洶地盯著秦嫣:“張口閉口你們南家,你現在嫁進南家,你就是南家的人,你還知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啊?還報警!你是想讓所有人來看我們南家人的笑話不成?”秦嫣退後一步冷笑地看著她:“我是南家人?要不是姑媽提醒我,我還真不知道姑媽把我當南家人了!要真按照姑媽說的我是南家人,那為什麼我拿個東西送給莊醫生姑媽也要像防賊一樣?”“砰”得一聲,在芬姨的尖叫聲中,秦嫣和南虞同時轉過身去,就見南舟的身體被砸翻在地,口鼻裡頓時流出血來,南虞震驚地跑過去大喊:“兒子!”而秦嫣卻怔怔地看見南禹衡立在一邊,他周身似燃著無形的火焰,如修羅般透著獸性的殺戮,那是秦嫣長到這麼大,第一次看見向來內斂儒雅的南禹衡動粗。他隨即扔掉手中的椅子,便捂著胸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似剛才那重重一擊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芬姨趕忙跑上前將南禹衡扶坐下來,替他倒上熱水。南舟疼得在地上打滾,嘴裡發出唔咽的聲音,呂治辰也趕忙跑過去把兒子扶起來,南舟嘴裡全是血,南虞急得轉身對榮叔就吩咐道:“喊莊醫生過來!”榮叔剛準備去打電話,秦嫣側過身子手臂一伸攔住榮叔的去路,一眨不眨地盯著南虞:“姑媽怎麼不讓榮叔送南舟去醫院呢?這深更半夜還去打擾人家莊醫生做什麼?還是姑媽怕今晚的事傳出去,你兒子以後做不了人?現在知道找莊醫生了?你打算問莊醫生把瓷器要回來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有一天你兒子的破事要人家替你擦屁股?”南虞倏地轉過身就吼道:“你算什麼東西?才嫁進來幾天就想撒野?”“對,我就打算撒野了,你兒子現在受傷你知道心疼了,那我丈夫呢?他身體都這樣了我難道不心疼嗎?我拿個古董送莊醫生怎麼了?她要是能把我丈夫治好,我把東海岸這棟房子送她我都心甘情願!到底是你在勤儉持家,還是你這個做姑媽的不管侄子死活?”南禹衡坐在一邊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秦嫣,眼裡的光越來越幽深。南虞胸口猛然一提,眼裡閃著無法抑制的怒火,走上去就要打秦嫣,秦嫣冷嗤一聲攥著她伸過來的手一個閃身將她膀子折到身後,用勁往前一推,直接將她狼狽地推到沙發上。緊接著走到沙發邊俯下身逼視著南虞,饒是南虞一生經歷過再大的場面,此時此刻也被眼前這個年輕女人一身無法探究的身手給唬住。秦嫣在她眼中看見一絲膽怯,便氣勢更凶地說道:“你不是來照顧南禹衡的嗎?按道理我應該謝謝你照顧他這麼多年,不過你們一家三口也待在東海岸白吃白住了這麼多年,按照東海岸目前的房價,和南家吃穿的規格,你這些所謂的照顧也值回票價了。